的寶貝怎麼給她撿去了?”沐神醫一邊翻撿藥材,一邊問道。
孟莊主才想起來,這茬原不該提的,忙道:“誰知道呢?我也不知道的。那小姑娘見我不肯換,便拿無籽葡萄誘惑我,我才答應她的。”便將塗菲媛進來的一言一行,用詼諧逗趣的口吻,說給沐神醫聽了。
沐神醫先頭聽著,還沒有反應,直到聽到一處,身子微微僵硬:“你說,她渾身面板黢黑,似炭一般,便連腋下、腳心都是黑的?”
“是啊,她還不承認,也不要看病,只要葡萄。”孟莊主道。話沒說完,便瞳孔一縮,猛地鬆了手裡的石杵,兩步並過去抱住欲摔的沐神醫,“夫人,你怎麼了?”
“恩人!恩人的女兒!她是恩人的女兒!”沐神醫蒼白的手指,緊緊抓著孟莊主的衣裳,顫著聲音說道,“那個姑娘,不是塗大人的侄女,她是塗大人和恩人的女兒!”
孟莊主驚道:“恩人一家不是死了麼?那場大火,把侍郎府燒成了灰燼,怎麼可能……”
“我原先也是如此以為!”沐神醫滿臉淚水,顫著聲音說道,在孟莊主的攙扶下,往外間行去。走動之時,腳步微跛,竟是美人有瑕。
來到外間,在椅子上坐定了,震驚的心神微微平復:“當年,恩人懷著身孕,被廣玉公主三番兩次加害。一日恩人問我要一種毀容的毒藥,只說廣玉公主欺人太甚,要報復回去。我便研製出來,給了恩人。那藥讓人全身面板變色,黢黑如炭,並散發臭味。”
“恩人說毒性太烈,廣玉公主生性愛美,若中了此毒,再不會想活,叫我把臭味去掉。我去掉臭味,只做出讓人面板變黑的藥,恩人十分歡喜地收下了。後來,廣玉公主好好的,一點兒中毒的跡象都沒。我問恩人,恩人十分遺憾地說,下毒失敗了。”
“那藥雖然煉製起來麻煩,但是能讓廣玉公主難受,再難都值。我還要再煉,恩人不要我煉,只說另有別的打算。再後來,便是那場大火……”沐神醫說到這裡,雙手緊緊攥住孟莊主的手臂,又恨、又氣、又帶著說不出的悔和澀,“我一直以為,是我的藥讓廣玉公主抓住把柄,害了恩人一家,原來……”
孟莊主聽到這裡,恍然說道:“那藥,恩人並沒有用到廣玉公主的身上,而是用到了自己女兒的身上?便是為了,讓女兒逃過一劫?”
“應當是如此。”沐神醫含淚點頭,“恩人那樣謹慎的心思,便是失敗,也不會讓人察覺出端倪。可惜,隨後的大火,讓我滿心內疚,竟絲毫沒察覺出來。”
沐神醫垂首擦掉臉上的淚,雙手攥的緊緊的,良久才道:“恩人留下一絲血脈,可恨我竟不知,忽視了這些年。”說完,淚水又奔湧而出。
“不怪你。這都是恩人的安排,她故意要避著我們,豈會讓我們找到?”孟莊主勸說道,“便是這回,若非恩人的女兒自己找上門來,我們也不知道。”
“對,恩人的女兒!”沐神醫連忙站起身,“她中了毒,我要去煉製解藥!”
孟莊主伸手攔住她道:“夫人,你且慢。恩人特意給女兒下了毒,也不知有沒有什麼安排?若是我們冒然給她解了,壞了恩人的安排,豈非不妙?”
沐神醫愣了一下,又坐回來:“你說得對。恩人和塗大人的心,都是常人難以猜到的。若我這般冒冒然把毒解了,卻是不妥。”又抬頭問道,“恩人的女兒,現在如何?我們要不要幫一把?”
“她今天走的時候,只帶走了五十斤葡萄。她與我簽了契約,每年五百斤,必會再來的。屆時,夫人自己瞧罷。”孟莊主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取出方才籤的契約,遞給沐神醫看。
契約的內容,是孟莊主寫的,沐神醫一眼掃過便移開視線。最後,目光定格在簽名處,但見孟莊主龍飛鳳舞的字跡旁邊,是一個頗有些筆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