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永興帝的眼神掃過太子,只見太子並沒有上前阻止的打算,蒼老的手握緊了椅子扶手。再打量在場的臣子,均是低頭垂眼,無一個敢動作。又將視線移到孟尚書的臉上,見這位肱骨大臣垂著腦袋,一點一點打瞌睡,更是氣得差點笑出來。
便在這時,忽然聽到一個清凌凌的聲音響起:“皇上,這雪狐本該是我的。”語調有點嬌嬌的,彷彿誰家少年在跟長輩撒嬌,說不出的好聽。
永興帝轉動視線,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但見一道清秀挺拔的身影,穿著藍白相間的騎裝,一張臉蛋兒美得傾國傾城,卻偏偏眉眼倔強,令人見之便忍不住愛憐:“哦?這雪狐為何是你的?”
“本來該我逮著的,但是我被林子裡的陷阱困了,雪狐就跑到別人懷裡了。”阿俊說道。
這一句話落,場中頓時響起幾聲輕笑。意思非常明顯,你沒抓到便是你沒本事,怎麼能耍賴呢?照這麼說,場中一半人都差點捉到雪狐呢,是不是應該人人有份?
然而阿俊卻不管,他覺得以他的靈敏矯捷,倘若沒掉入陷阱裡,雪狐鐵定是他的。此時,抱著雪狐向皇上領賞的便是媛媛了。
歪打正著,阿俊的一番“耍賴”的話,給永興帝解了圍。於是,不顧斐煜急欲辯解的話,永興帝的眼底湧現一絲笑意:“既然你不服氣,便叫你和斐煜再比一回。你們兩個,誰抓住了雪狐,便歸誰了。”
這一番話落,場中眾人的神情各不一樣。
如程婧昀、斐煜等人,只覺得目瞪口呆,半點不服氣。太子轉過頭來,看著阿俊,臉上的肌肉抖了抖,一抹陰沉自眼底沒入。玉無憂的面上,直如倒吞一口蒼蠅似的,細長的眼睛瞪了起來,十分滑稽。
阿俊則是笑了出來,對著永興帝一拜:“多謝皇上。”然後退回來,拉住塗菲媛的手,高興地道:“這回我一定把雪狐捉到手。”
“你行動間小心些,不要勉強。”塗菲媛未料到他的心念如此執著,只見他滿眼單純的喜悅,不由得也是心頭微動,回握他的手道。
阿俊點了點頭,異常認真執著:“媛媛相信我,我一定會帶回來的。”
“他胡說!”就在這時,程婧昀忽然站出來一步,指著阿俊說道:“他根本就是撒謊,雪狐是我捉住的,然後送給了煜王殿下。他自己騎術不穩,從馬上摔下來,掉入了陷阱裡,回來卻說出這一番話來,好生卑鄙!”
阿俊眯了眯眼,朝她看過去:“反正我是掉入了陷阱裡!是誰挖的陷阱?我不服氣!若沒有陷阱,雪狐就是我捉住的!”
見他耍賴,程婧昀氣得臉都白了:“無恥!簡直無恥!”
“稟皇上,臣可以作證,肅王世子的確就差一點捉住雪狐。”就在這時,出乎意料,玉無憂站了出來,“當時臣也在,因與寧公子發生爭執,才沒有來得及第一時間站出來。但是臣看得清楚,的確是肅王世子抓住了雪狐,卻因墜入陷阱,反被雪狐逃脫。”
永興帝聽罷,轉眼朝寧朝醉看去:“英國公世子所言當真?”
寧朝醉的手指抿了抿,斷沒想到玉無憂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且將他拉下了水。明明是玉無憂佈下一切,早早來到事發地,看足了戲,被他發現才率先走出去叫停。然而真相卻不好說出口,便只低頭說道:“回皇上,那陷阱設得蹊蹺,應當著人一查。”
只見寧朝醉沒有拆他的臺,玉無憂不由得眯眼笑了。
“來人,去搜尋獵場周圍,遇見陷阱便填平!”如玉無憂所料,永興帝並沒有追究陷阱之事,吩咐過後,便道:“既如此,便著肅王世子與煜王再比一場。誰捉著雪狐,便來向朕索求心願。”
隨著他一招手,便有身邊宮人走去斐煜身邊,取了雪狐,抱著來到林子邊緣,撒手丟擲。“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