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且要去看看,究竟是不是他?如果是他,又為何不來見她,也不給她傳信?
“不可。”肅王不同意道,“如今且不明確那究竟是否阿俊。倘若不是,你便有危險了。”
倘若是,他如今不肯回來,又做下這種事,只怕已物是人非,因此竟不同意。
“媛媛可是一定要去?”塗大海較肅王而言,對塗菲媛更瞭解一些,又明白她並非真正的少女,故此見到塗菲媛眼神堅定執著,便知她心念已定。倘若他們不同意,只怕她也會暗度陳倉,悄悄潛了去。因此便道:“既如此,你與我們一同去見皇上吧。”
塗菲媛既要去,自然要去得有價值。既然要有價值,便不能偷偷摸摸地去。
見了皇上,塗大海便將此事一說,表明肅王府、安國公府的衷心:“還望皇上批准。”
肅王府並無子嗣,安國公府也只塗菲媛一女,兩府的未來命運全壓在這一件事上了。皇上聽罷,既覺得可行,又免不了存疑。他看向塗菲媛,問道:“靈慧郡主果真甘願擔當招安使者?”
塗菲媛脆聲應道:“回皇上,我願意。”
“那好。”皇上並未多做猶豫,招手叫過玉無憂,道:“玉愛卿,你與周將軍一起護送靈慧郡主南下招安。”
全心全意地信任,斐勇給不起,他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東西。他此行派了玉無憂與周將軍一起,一為考察玉無憂的衷心,二位撮合玉無憂與塗菲媛,三為消減周家的力量,乃是一箭三雕之計。
塗菲媛沒有別的想法,聞言便跪下接旨:“謝主隆恩。”
接了旨後,塗菲媛便回去收拾了隨身衣物等,隨著大軍即日開拔。
隨行的還有祁朗,他家將軍折損在南方異人手裡,他滿腔仇恨,自然不肯留在京中。哪怕塗玉兒與兩個孩子,也不能叫他困住腳步。塗菲媛理解他的心情,便未多言,何況她心中尚且忐忑不安,哪有勸慰別人的心思?
大軍走了兩個月,便到了目的地。一路上的艱辛與顛簸且不必說。大軍紮營之時,塗菲媛悄悄去尋了祁朗。
“你可否悄悄帶我去見阿俊?”塗菲媛比了個悄聲的手勢,問祁朗道。
這一路上,兩人倒是說過幾回話。只因玉無憂有時太過放肆,祁朗看不過眼,便暗中相助了兩回。塗菲媛很感激他,便也時時照應他一些。一來二去,兩人間的情誼便又恢復了幾分,好歹不是因為阿俊將斐烈打落懸崖而引起的遷怒了。
然而這回,提起“阿俊”的名字,祁朗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他摸了摸腰間的刀,別過臉道:“郡主還是好好待在營帳裡吧。”
塗菲媛是塗玉兒所喜歡的小妹妹,又是將軍心儀之人,若是看在這兩點的份上,祁朗應當是對她極親近的。可是如今斐烈死了,他最敬愛的將軍因為阿俊而死,祁朗對阿俊的恨意可想而知。而與阿俊無比親密的塗菲媛,便受到他的遷怒。
祁朗既擔心塗菲媛的安危,又不能拋開因阿俊引起的恩怨,故此不知如何面對她。一路上對她的照拂,已經是他仁至義盡。這回塗菲媛來叫他帶路,他是斷然不肯的——他自然是要去的,可是他的目的是殺掉阿俊給斐烈報仇,塗菲媛若去了,便是他的阻礙。
塗菲媛聽罷,眼睛暗了暗,垂眼道:“一路上多謝你的照拂。”不再多言,轉身走了。
大軍既已駐紮,最遲兩三日後,便商討出對付異人的戰略。塗菲媛不能等到那時候,見祁朗不肯帶她去,便回到帳中,做了一番打扮之後,便避過人潛了出去。
離此地不遠,有一處地勢較高的山頭,正是為了探察敵情而用。塗菲媛朝那邊走過去,打算仔細瞧一下地形,儘量分辨出阿俊可能在的方位,然而摸過去。
誰知,才走到那片山頭上,正遠目眺望,不料斜刺裡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