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話來,如春風拂面,清新爽人。兼之才學不俗,語言詼諧幽默,幾人不知不覺,便被勾起了閒情雅緻,品茶談論,好不愜意。
塗菲媛是俗人,倒是談不來,便低頭喝茶水吃糕點,豎耳聆聽孟莊主、沐神醫和他交談。但覺三人字字珠璣,半是機鋒半是欣賞,雖然插不進去話,聽著倒也得趣。
不知不覺,半壺茶,小半碟子糕點,便入了塗菲媛的肚子。微微有了飽意,塗菲媛才想起來,她在減肥中呢,怎麼能胡亂吃東西?一時又覺得好笑,心中想道,莫非是被阿俊那個臭小子傳染了,她也變成了吃貨?
“那日見到,我尚不知塗姑娘便是塗大人的女兒,還當著塗姑娘的面,說了好些個點評塗大人的話。有冒犯之處,還請塗姑娘不要介意。”寧朝醉話鋒微轉,落在塗菲媛的身上。
塗菲媛坐直了,一本正經說道:“並非故意隱瞞。我只當我父母有對頭在外,不敢冒然相認。另外,我生得這般模樣,即便說出來,約莫是沒有人會信的。”
“我信。”寧朝醉微笑說道,他本身一副清貴容顏,兼之滿腹詩書,氣質自然不俗。一身黑衣黑靴,便連發冠也是烏金所做,滿眼溫柔地看過來,背後是涼亭與荷花,整個人幾乎融進了微微的風裡。
“塗姑娘,我信。”他又說了一遍,清瘦的面龐,帶著讓人舒適的清雅俊秀,有些蒼白的肌膚,使他顯得病弱堪憐,偏偏唇邊掛著清雅淺笑,又叫人覺得,他實在灑脫,光風霽月。
塗菲媛心中也不由得有些讚賞,點了點頭:“多謝。”
孟莊主和沐神醫也覺得,此子甚佳,又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辭了。寧朝醉一直將他們送到門口,看著馬車離去,才轉身進去了。
“真是個不錯的小夥子。”沐神醫偏頭看向孟莊主,眼神示意道。
孟莊主與她心有靈犀,點了點頭,目光中透出:“的確不錯。”
“聽說他身子骨病弱,至今未娶妻子?”沐神醫的眼中露出疑問,見孟莊主點了點頭,便眼神一閃,“假如我將他治好……”
孟莊主亦是眼睛一亮。
他們二人,愈發將塗菲媛當成親閨女了,自然而然操心起來。眼瞧著塗菲媛的年紀,漸漸快到說親的時候,不知不覺留心起來,誰家的小子品行佳?誰家的小子會說話?誰家的小子長得好?誰家的小子親戚少?
“不是叫你不許吃?你怎麼吃了?”塗菲媛指著桌子上的空盤子問道。
她就知道他貪吃,故意擺一盤子葡萄到他跟前。見桌上的盤子裡空了許多,立刻逮到了把柄,準備好好修理他一番。
卻只見阿俊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隻小碗,捧到塗菲媛的面前:“媛媛,我沒吃,給你留的。”
只見白瓷小碗裡頭,一粒粒剝了皮的葡萄躺在裡頭,晶瑩剔透的果肉,看得出就連葡萄籽都去掉了,散發著清甜的氣息,好不誘人。
“你剝的?”塗菲媛愣了愣,問道。
阿俊點點頭:“媛媛,給你吃。”
塗菲媛微微抿了唇,垂眼看著小碗裡的葡萄,但見粒粒圓潤,剝得十分乾淨,顯然下了許多工夫。不由得,心裡有些異樣的滋味兒。
“我要數一數,看你偷吃沒有。”塗菲媛推開舉在面前的碗,搜出葡萄梗,開始數上面掉了多少葡萄。數完之後,又從桌子抽屜裡拿出一個牙籤,撥弄在碗裡,開始數葡萄。
數到最後,塗菲媛將牙籤往葡萄上一插,昂頭說道:“怎麼少了一粒?是不是你偷吃了?”
阿俊的臉上有些可憐兮兮:“媛媛,我忍不住,我就吃了一粒。就一粒,沒有多。”
“一粒也是偷吃!”塗菲媛瞪眼兇他道。
阿俊垂下眼皮,微微撅起嘴巴,一臉委屈又不敢言的模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