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這麼說的話,我可就去試試了啊?”榮氏露出一臉無賴相,抬腳就要往外走。
李氏不禁急了,拔腳去追她:“你給我回來!你敢說一句,老孃打死你!混賬娘們,嘴裡胡咧咧,你的心被狗屎蒙了?為了一根簪子,這樣害人!”
榮氏靈活的邁著腿腳,往院子外頭走去:“一會兒上了桌,我就跟人說,黑妞子呀,不僅長得醜,心也醜,害得人家許公子和李姑娘生生翻臉,她的心可真是惡毒。這樣惡毒的女子,誰家肯娶?”
“你給我站住!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婦!你敢說一句,我撕了你的嘴!”李氏氣得往外追去。
塗菲媛趕忙上前攔住她:“奶奶,你只管叫她去說。”
李氏不過是拿這個要挾罷了,她就是想要白白得一根簪子,這才拿捏著李氏,叫李氏壓著塗菲媛把簪子給她。李氏素來是疼愛小孫女兒的,什麼壞話,一句話也聽不得別人說。這才輕易被榮氏激怒了,忘了本來的事。
“她咋這樣貪?咋這樣毒?”李氏回過神來,氣得直跺腳。
果然,榮氏見李氏不再追,反而停下腳步,折身走了回來:“娘,哪裡是我貪?您給黑妞子說媒,不得給人謝媒錢?怎麼要我去說,卻短了我的錢?這是我該得的,可不是我貪。”
“爹,黑妞子的情況,您心裡清楚,本來就不好說親。這陣子出了這些事,就更加難了。要是我在桌上給人說,媛媛是個好姑娘,靦腆文靜又勤快,洗衣做飯種田樣樣都行,又孝順長輩,是個頂頂好的姑娘,說不得就有人上門提親了。”榮氏轉身走進院子裡,對塗老頭說道。
塗老頭垂著手站在門邊,一言未發。他是做人公公的人,要是來家裡撒潑打滾的是塗大江,他早就打過去了。偏偏是榮氏,他得避嫌,打不能打,罵不能罵。此時,見榮氏折回來,說出這番話,眼角顫了顫,不由得有些心動。
榮氏不是傻子,相反,她精明得很。看著塗老頭的反應,立刻嘻嘻一笑,說道:“要不這樣,黑妞子把簪子給我,再把剛才鍋裡燉的肉給我盛一碗,我端回去給大江吃,就說媛媛孝敬她二叔的。下回摸牌的時候,見了桌上的人,我也有說頭了。”
“二嬸真是好打算!”塗菲媛劈手把簪子插回頭上,攙著李氏往院子裡走,口裡冷冷說道:“二嬸一頭的吃人虻趕不走,今兒若非是我看見,給你趕走了,你不知道要虧多少?他日吃人虻再來,吸你氣運的時候,你在牌桌上連輸,可不要心疼。”
榮氏真是好打算,要簪子,還要肉,卻只想嘴皮子一碰,輕飄飄就得了——哪有這樣容易的事?塗菲媛不想賣了,留在手裡,說不定還能刺李瓊兒幾下。賣給榮氏,卻不知要費什麼嘴皮子。
又想到榮氏最不肯吃一點兒虧的,這簪子要是賣給了她,哪怕五十文錢賣給她的,回頭她也要想方設法把這些錢摳回去。塗菲媛沒耐心跟這種人計較,轉念就決定不賣了。
“黑妞子,你一把年紀了,還沒有說親,就是往你爺爺奶奶心上插刀子,你知道嗎?你這是不孝!”榮氏愣了一下,隨即雙手叉腰,擺出一副長輩模樣,教訓說道:“你本來就醜,再不乖巧聽話,誰敢娶你?快,把簪子給我,我去牌桌上幫你說幾句好話,叫你趕緊嫁出去。(網。GeiLiWX。)”
塗菲媛忍不住冷笑:“不孝這頂大帽子,我可戴不起,二嬸自己留著戴吧。”
她自會孝順爺爺奶奶,卻不是以這種方式。塗菲媛記得清楚,不孝有三,陷親人於不義是首條。假使她逼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卻打著孝順爺爺***幌子,便是陷爺爺奶奶於不義。
爺爺奶奶對她的期望,是叫她過得痛快,她只有高高興興的,才是對爺爺***一片疼愛的回報。而榮氏,裝得一副長輩模樣,心裡存著什麼念頭,當誰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