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換成一種發作快的毒藥,你此時已經……”說到這裡,沐神醫頓了頓,疑道:“說來奇怪,你身上傷口不少,毒性卻遠遠不足。”
雲詩也很詫異:“什麼意思?”
沐神醫道:“你的血液中沒有毒,只在面板表面有,卻也沒有腐蝕,端的是奇怪。”
“我想,應當是咱們去過月聖國的緣故。”塗大海想了想,說道:“月聖國的水土皆有神性,你且瞧儀蘭吃的用的,就知道了。你又與她親密,吃的用的自然不差。想必是有些東西進入身體裡,抵抗了毒性。”
雲詩聽罷,不由得抬起手,想要摸摸臉。在觸到一片紗布後,又停下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假若她沒有去過月聖國,被廣玉公主割了臉,肌膚被腐蝕,饒是沐神醫的醫術精妙,只怕也難以恢復原狀。
“哼,那賤人萬萬想不到吧?上天都站在咱們這邊!”沐神醫忍不住恨恨說道。
“夫人,京裡來的人,還在外頭等著。”這時,孟莊主在旁邊撞了撞她的手臂,提醒道。
沐神醫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畢竟是廣玉公主派來的人,她可以拖延,卻不能不去。口裡發出一聲冷哼,眼中閃過輕蔑不屑,還有一絲算計,往藥箱裡丟了幾樣不該有的東西,背起來準備往外去。
“乾孃,等等。”就在這時,塗菲媛從外頭走進來,攔住她。將她推進裡頭,又反手一把將跟過來的阿俊抓進來,閉了門,說道:“廣玉公主被阿俊廢了。”
三言兩語,將阿俊對廣玉公主做的事說出來。
“什麼?”屋裡眾人聽罷,全都是一個反應,個個睜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哪怕被纏了臉的雲詩,雖然看不見神情,卻是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瞪向這邊。
被眾人瞪著的阿俊,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摸了摸鼻尖,腳步一錯,站在塗菲媛的身後。
“唯一幸運的是,並沒有被外人看見。”塗菲媛低聲說道,抬起眼,看向屋裡眾人,“如何處理?”
如果廣玉公主沒死,要不要救她?如果廣玉公主死了,又如何處置?
“這可難辦。”雲詩垂了眼睛說道。
如果廣玉公主沒死,必定咬出來阿俊,到時有得纏磨。這還是好的,她反正沒死,又傷害了雲詩,幾人聯手,可以叫阿俊洗清罪名。
麻煩的是,如果廣玉公主死了,怎麼辦?她身邊的婢女,為了脫罪,必定會死咬住阿俊。堂堂一個公主死了,不是小事,到時阿俊不死也脫半層皮。肅王府,護不住他。
“哼,救活她,怕什麼?”沐神醫迅速收拾了藥箱,背在肩上,就往外去了。
孟莊主隨在後頭,一併去了。其餘人便在紫霞山莊等著,塗大海守著雲詩,塗菲媛帶著阿俊到別的屋裡,不打擾他們二人。
“都怪我。”離了人,塗大海的臉上露出悔恨,聲音也哽咽起來。
雲詩輕聲說道:“這都是不可抗力。事情已經發生了,誰也不怪,你不必往自己身上攬。”
兩人低低說起話來。
那邊,沐神醫到了廣玉公主府。
公主府裡,燈火通明,四下忙碌不休,更有侍衛們護得鐵桶一般。只除了一個難聽的聲音,嘶啞叫個不停。
“我的眼睛!”
“我看不見了!”
“我的手!”
“我的手動不了了!”
“快給本公主解毒!解不了毒,本公主誅你們九族!”
走進屋裡,沐神醫只見御醫們跪了一地,滿臉灰敗之色。見到她進來,御醫們眼前一亮,連忙說道:“沐神醫來了!”
連忙將廣玉公主眼下的情況,對沐神醫詳細介紹一遍:“公主中了劇毒,渾身大穴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