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多處,然而看著身體和心神皆被重創的手下,強撐著牽了黑風,往紫霞山莊求藥去了。祁朗帶著其他人,收拾了院子裡的碎肉碎骨頭,用包袱包起來,揹著丟得遠遠的。又怕他們再次組裝起來複活找他們報仇,便走了很遠才丟下。
於是,塗菲媛回到家時,才一個人也沒有,只見滿院子血跡。
“周大人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塗菲媛問道。
祁朗搖頭,眼中有些恐懼:“他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不久前的那場激戰,完全打破祁朗等人的認知,原來人死了還能站起來繼續戰鬥。當時求生的本能壓住了恐懼,這一刻放鬆下來,恐懼便洶湧冒出來,人人皆是一頭冷汗。
“想不到,周大人竟然有那般了不得的本事。”提起周監正,祁朗的口氣裡既有敬佩,又有恐懼,十分複雜。
塗菲媛冷哼一聲:“心術不正的老妖怪,走了算他識相,敢再來……”
她不是傻子。此刻將發生的這一串連起來,心中便有了大致的猜測。首先,從周監正的手段來看,他絕不是一般人。他又對月聖國知曉甚詳,說不定本身便是出自月聖國!
又瞧他對銀衣人的手段,可見他跟銀衣人有仇。只可惜銀衣人技高一籌,如果不是麻衣人,他早就死了!
想到這裡,塗菲媛忍不住咬牙:“他若是死了倒是好了!”
難怪阿俊初時戴那白玉扳指不適,原來那白玉扳指被動了手腳,絕不是他說的隱藏氣息,說不定便是加倍散發氣息,透露阿俊的位置!若不然,銀衣人怎麼精準地找到戴著扳指的胡氏,還險些把她給殺了?
一想到如果戴著扳指的不是胡氏,而是阿俊……塗菲媛捏緊拳頭,從牙縫裡擠出來:“還想喝我的酒?下輩子吧!”
塗菲媛回來了,祁朗等人彷彿有了主心骨,連連訴說今日的陣仗有多麼危險。塗菲媛難得有了耐心,聽他們訴說恐懼,又出言安撫。還答應了,晚上做一頓好飯菜,給他們壓驚。又許了眾人,一人半斤酒,叫他們喝個痛快。
祁朗等人漸漸拋開恐懼,喜笑顏開,被塗菲媛攆著,回去歇下了。
“阿俊,咱們倆收拾院子。”塗菲媛指了指滿院子散發著腥味的褐色泥土,皺了皺鼻子,拿出一隻手絹,圍在鼻子下面。拿了揹簍和鐵鍁,叫阿俊鏟了泥土到揹簍裡,鏟滿一簍便揹出去倒掉。
泥土院子就是這樣,用水沖洗是洗不乾淨的,聽祁朗等人的話,那些銀衣人都被砍成了碎肉碎骨,想必渾身的血液都撒在院子裡了。除非把這層土壤鏟了丟掉,否則根本除不掉。
阿俊晌午才吃飽了,這會兒頗有餘力,將院子裡的髒土都鏟了揹出去,都不帶大喘氣兒的。完事之後,湊到塗菲媛跟前,小聲說道:“媛媛,有獎勵嗎?”
“你想要什麼獎勵?”塗菲媛斜眼看他。
阿俊笑眯眯地彎起眼睛:“親親獎勵。”
“你就沒有別的要求?”塗菲媛就奇了怪了,就親她的臉一下,就這麼開心?他每次做了事,一旦覺得辛苦,就開始要親親獎勵。
阿俊想了想,說道:“晚上你跟我一起睡覺?”
“啪!”塗菲媛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嗔怒道:“再敢說一遍?”
阿俊不明所以,溼漉漉的眼睛裡湧上委屈:“你問我的,我才說。”
“哼。”塗菲媛扭頭就走。
阿俊不高興了,拉住她道:“媛媛,我幹了活,你要獎勵我。”眼下不僅沒獎勵,還捱了打,阿俊很不高興。
“還不到一個月呢。如果你一個月都不受傷,又乖乖聽話,我就獎勵你。”塗菲媛扭頭說道。
阿俊撅了撅嘴,不情願地鬆開了她:“還有八天。”
這些日子,除了釀酒之外,塗菲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