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米,尖尖的,上面隱隱浮現血光。
塗菲媛不禁縮回手,盯著他道:“阿俊,你怎麼了?”
此時,她渾身泡在藥汁裡,丁點兒癢意都不見了,竟然渾身舒坦坦的,與昨天一樣,竟然有些睏意。
不行,不能睡。塗菲媛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頓時清醒許多,看著往外走去的阿俊,從他背後叫道:“你敢跑,以後都不要你了!”
阿俊的腳步一頓,隨即低嗚一聲,渾身輕顫起來。從後面看去,他的背脊不再挺拔,竟然有些佝僂,肉眼可見地劇烈顫抖著。忽然,他身上劇震一下,竟然跪在地上,隨即倒了下去。身體蜷縮起來,在地上不停發抖。
塗菲媛一驚,立刻站起來,拿起衣服披在身上,跨出木桶大步走過去:“阿俊,你怎麼了?”
將密室的門一栓,然後蹲下去,扒開阿俊。阿俊的雙手死死捂住臉,不給她看。塗菲媛擰起眉頭,心裡更加異樣:“好阿俊,你鬆開,給我看看。”
任憑她柔聲軟語,還是厲聲訓斥,阿俊都不肯鬆開雙臂,死死捂住臉。
塗菲媛沒他力氣大,扒不開他,只看見他露在外面的雙手,指甲變成寸長,血紅一片,又尖又銳,猶如鷹爪。而他的手背,原本猶如牛奶般細膩的肌膚,竟然開始龜裂開來。一道道紅線,初時稀少,逐漸濃密,爬滿了他的手背。
“怎麼會這樣?”塗菲媛大吃一驚。她知道阿俊的身體很不尋常,來歷亦是莫名,卻不明白,他怎麼會變得這樣?又想起昨日和前日,他親過自己之後,自己便渾身不癢了,還能舒坦睡去,更是皺緊了眉頭。
“乾孃?乾孃?”將阿俊拖到門後的視覺死角里,塗菲媛將門開啟,露出一條縫,朝外面喊道。
話音才落下,沐神醫便出現在門前,看著她有些焦急的神情,塗菲媛眯了眯眼睛,低聲說道:“乾孃,你進來。”
“哎!”阿俊進去多時,卻沒有出來,沐神醫早就急了,又見塗菲媛叫她進去,頓時明白,事發了。也不多言,連忙走了進去。
院子外面,孟莊主纏著斐烈下棋。見斐烈看過去,便把他的頭掰過來:“王爺,不要亂看。”
斐烈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又展開來,收回視線,繼續與孟莊主下棋。
“乾孃,他這是怎麼了?”密室裡頭,塗菲媛重新栓上門,指著躺在地上不停發抖的阿俊,皺眉說道。
沐神醫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極為複雜:“媛媛,你……”
“乾孃,你快給他看看,他怎麼這樣了?”塗菲媛不聽她說完,便打斷道,指著地上的阿俊,眉頭擰得緊緊的。
阿俊的雙臂死死捂著臉,只露出一雙詭異的手,指甲長有一寸,血紅血紅的,手背上的肌膚龜裂又癒合,反反覆覆。牛奶般細滑的肌膚,生生撕裂迸出血跡,又詭異癒合,卻來不及把迸出的血跡含回去,直染得手背上一片血色。
“媛媛,我也沒辦法。”沐神醫艱難地從口裡溢位來一句話。
塗菲媛一愣,從阿俊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沐神醫:“沒法治?”
“沒法治。”沐神醫不忍看,別開目光,搖了搖頭。
蜷在地上的阿俊,已經忍不住,開始發出低低的嗚聲。身上愈發顫抖起來,彷彿陷入愈發劇烈的痛苦之中。
“他……”塗菲媛的心中浮現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指著阿俊,不可置信地看向沐神醫:“他把我身上的痛苦,轉移到他身上去了?”
沐神醫點點頭,又搖搖頭,神情複雜:“只怕,絕非如此簡單。”
“你為什麼讓他做這樣的事?”塗菲媛猛地拔高聲音說道,胸脯開始起伏起來,眸中滿是怒意。
沐神醫從沒見過她這般模樣,黑珍珠般的雙瞳,彷彿結了冰,冰層下面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