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卡覺得很滿足。
有邑坐在石頭上,雙肘撐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向前,好似要多接近池水一些,他看著水裡自己的倒影,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貝卡有些發急了。
搖搖頭,有邑說道:“沒有,只是看到你一個人坐在這裡。覺得你好像很孤單。”
眼眶突然溼熱起來,貝卡罵著自己容易動容的心情,她抿抿嘴,終究是把那感動吞回了肚子裡去,她故做輕鬆的說道:“只是在休息而已。沒事的。”
“那你為什麼不笑呢?”有邑的話聽起來有幾分天真。
貝卡一愣,立刻展出笑容相應。 “你看,這不是笑了嗎?”
“不,你沒有笑。”有邑說。
心頭突然向被擊中,她霎時恍恍然不知道該回應什麼,這個男人是她保留東雲國唯一的原因,然而這些日子的相處。他是否真的發現了自己好?還是隻是單純被自己控制所以才這般單純。
雙臂無力的垂著,但貝卡仍舉起右手,輕輕的撫上了有邑的臉,感受著他的溫度,這張臉是那麼樣的完美無暇,從她第一次見到他起。便深深的為其著迷,以致於改變了所有的一切。
如果沒有有邑,事情或許會簡單的多,或許她可以大滅東雲國而沒有牽絆,但生命中永遠出現太多曲折了。她遇上了有邑,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但這個有邑還是當初那個有邑嗎?她幾次問著自己,一個狠毒的女人,為著心中擺脫不去的執著,守著一個行屍走肉般的男子,歲月在這裡的意義,代表的是什麼?他們之間的相處,又算不算的上什麼?會不會有一天有邑突然醒來,腦海中記得的還是那個西雲國的竹姿?那她這一切的苦心就白費了。
如果沒有操控著他的心思,他永遠都會是天上那飛舞美麗的蝴蝶,只顧於尋找心目中配的上自己的花朵,有邑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世界上最愛他的人就在身邊,因為她就算再美,也不過已經是一株小草。她也曾想過不要再??這般折磨有邑,可是如果蝴蝶還能飛舞,那就不會在墜落於地面時看見小草的美好,豔光四射的臉孔,蒙上了一層哀愁的光暈
“貝卡…”有邑嚅嚅的說。
“什麼事?”
“嗯…”好像不知要如何表達,有邑想了一下,對著貝卡說: “你能不能笑一下?真正的笑一下,不要不開心了。”
貝卡的心跳再度不斷突如其來的加速。有邑的天真是那樣單純,卻又讓她內疚心痛。
她看著有邑,問道: “有邑,你會不會有一天也背叛我?像他們一樣離開我,拋下我一個人?”
似乎聽不太懂她的話,有邑把目光轉到了水池邊,他反問貝卡: “背叛是什麼?”
“背叛就是有一天,你選擇了不站在我這邊,離我而去。” 她試圖用最簡單的方式向有邑說明。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背叛你呢?”
答不上來,貝卡再也忍不住,她抱著有邑大哭,哭聲化在四周的景色裡,耳邊若有似無的風聲吹起,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哭,也不知道這些眼淚為什麼而掉,只是突然湧上來了悲愴,然而她這一哭後才發現自己竟是那麼久沒有哭過了。
哭夠了,有邑的肩上溼了好大一塊,裝做沒事人一樣,貝卡抹去臉上的淚痕,再次仔細的看著有邑,想要把這張臉牢牢的刻在記憶裡,就怕哪一天會突然消失。
“貝卡。” 有邑又喚著她的名字。
“恩?”
“你現在看起來開心多了。”
有人說過最傻的人看的才是最透徹,也許這話真有他的道理,因為有邑的單純,他才忽略掉了貝卡外在的偽裝。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是殺了他家人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