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對手多麼強大,譚驥炎從來都不會失去冷靜。
可是第一次,于靖看到譚驥炎這樣陰冷駭人的表情,張狂的怒意絲毫不掩飾,讓于靖都有一種驚恐的敬畏感覺,可是卻依舊和譚驥炎一起離開,驥炎這樣不冷靜,現在又是下班時刻,開車太危險了。
汽車在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天色漸漸陰沉黑暗下來,柳康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童瞳將之前買的瓦罐鴿子湯正好給柳康喝了。
“童瞳,你真是個奇怪的人,難怪關曜那麼護著你,連沐放都護著你。”吃了一隻鴿子和一大罐子湯,柳康臉色終於不那麼蒼白,坐在哥駕駛位置上看著開車的童瞳,“你就一點不害怕嗎?不怕我會殺了你,要知道,我如今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到了。”將汽車停穩在一幢農家小院面前,童瞳疑惑的看著開啟車門走下車的柳康,他渾身的戾氣都消失了,眼神悲傷而絕望,似乎這個小院承載了太多太多的回憶和痛苦。
“這是我和蕭亞住的地方。”似乎陷入了回憶裡,柳康從口袋裡拿出鑰匙開啟已經快要生鏽的鐵鎖,推開門走了進去,因為沒有人打理,冬天的小院子已經顯得蕭條而敗落。
“那個時候蕭亞準備考研究生然後留校,我也打算好了,即使和家裡決裂,我這麼多年的存下的錢,加上股市裡的股票,不靠柳家,我和蕭亞也可以過的很幸福。”推開門走進屋子,柳康目光悲傷的看著熟悉到靈魂深處的四周。
“可是我和蕭亞都太單純了,我們以為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家裡即使一開始不能接受,可是時間久了,還是會接受我們,我們只不過愛上的人是男人而已,不過是同性戀,最多國內呆不下去,我們可以去國外。”
可是事實卻是血淋淋的殘忍,柳淵海知道自己的愛子,柳家的希望竟然愛上一個男人,甚至已經準備好和家裡決裂,柳淵海震怒著,立刻將柳康抓了回來,軟禁起來不說,還找來心理醫生,想要醫治柳康。
而柳母同樣勃然大怒,和柳淵海在知道柳康根本不會回頭,甚至用絕食來抗議時,將所有的怒火都發到了蕭亞身上,那個單純的大男孩被好輪暴了,照片寄到了學校,被迫退學,在同學和老師鄙視的目光裡,找不到柳康,蕭亞只能回到農村老家,卻沒有想到父母竟然也知道了,甚至被氣的住院,斷絕和蕭亞的父子關係。
無處可去,蕭亞第一次知道,不管自己如何努力,他和柳康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因為柳康不是普通人,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或許兩個人堅持,他們相愛,他們或許還會幸福,柳家是不會同意的,身心俱疲之下,蕭亞在這個小院害腕自殺了。
“童瞳,看到了嗎?這是蕭亞的血,是我沒有保護他,是我害死了他。如果沒有遇到我,他會是好學生,畢業之後,會找到一份好工作,會遇到一個好女孩,結婚生子,頤養天年,是我害死了他。”聲音哽咽著,臥房裡,柳康跌坐在地板上,雙手緊緊的抓住乾涸血跡的床單,整個人陷入深沉的哀痛之中。
這是柳康和蕭亞?童瞳震驚的看著床頭櫃上的相框,裡面是兩今年輕的大學生,柳康臉上露出陽光般的笑容,穿著白色體恤,牛仔褲,很瘦,個子雖然並不高,可是卻有一張娃娃臉,笑容燦爛而幸福,而他身邊攬著他肩膀的大男孩要高不少,一米七幾的個子,靦腆的笑著,乾淨清秀的一張臉,有些長的劉海覆蓋在額頭上,和柳康站在一起,兩個人之間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甜蜜氛圍。
蕭亞童瞳不知道,可是如今肥胖到走不動路的柳康,和照片裡這個清瘦開朗的大男孩卻是天壤之別,他是真的愛著蕭亞吧,所以才會在短短的時間就變成這樣,自暴自棄,生不如死。
“一年前,在西峽山,看到李蘭蘭,我真的以為蕭亞還活著,可是我知道那不是蕭亞,是我殺了她,童瞳,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