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微皺起的眉,誰都能看得出他此時心中一定受著無盡的煎熬。
當第二天早上那新鮮的空氣從窗邊飄進來,直接鑽進七寂的眼耳口鼻時,七寂伸了伸懶腰,從床上爬了起來,昨晚練完武之後,她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渾身舒坦,全身似乎充盈著力量,就是打死一隻老虎都可以。
“壇主,早點送來了。”窗外丫鬟那清脆的聲音在清早響起,讓人覺得這個早晨十分的美好,七寂的唇不自覺也勾了起來。
“副樓主早,早點已經送到了,要不要添一對碗筷?”丫鬟乖巧地問道,七寂心一跳,是天寐過來了,他怎麼那麼早?
“嗯,以後我都在這裡吃,你每次都多備一對碗筷,壇主醒了沒?”天寐的聲音溫和如春風,還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得出他的心情非常好。
“估計壇主還沒有醒,剛才我叩們,裡面似乎沒有聲音。”丫環的聲音帶著恭敬。
“你先把點心端上來。”天寐的聲音依然溫和,讓人聽得通體舒服,七寂本來想出來吃早點的,但聽到天寐的聲音,她竟然重新爬上床,準備再睡一會。
“小寂,出來吃早點,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門外的天寐輕輕叩門,臉上的笑容更大,七寂臉一紅,整個人變得僵硬了,他怎麼就知道自己醒了。
“我剛才正在穿衣服,所以開門遲了。”七寂一出門就解釋,她不原意天寐認為她不想見他,雖然這個是事實。
“你脖子怎麼回事?”睡了一覺,七寂早已經忘了脖子上的傷,天寐何等眼尖,一眼就看到那條傷痕,整個人不禁站了起來。
“自己不小心劃傷的。”七寂漫不經心地說,一邊說一邊將頭垂了下來,很安靜地吃東西。
“自己劃傷的?跟我說實話?”天寐一把抓住七寂的手,手勁很大,眸子既然疼惜也有怒火,估計是怒她竟然對他說謊。
“我想練一個新的劍招,想不到反手一劍的時候,收勢不好,反倒弄傷了自己。”七寂臉色平靜,眼底無波,似乎說著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她這個樣子讓天寐的怒火猛地躥了起來。
“我不是傻子,剛學武的蓬頭稚子用劍割傷自己的脖子,我相信,但以你的武學修為,會練武自傷自己的脖子?老實跟我說,這傷怎麼弄的?”天寐不依不撓,逼視著七寂,似乎恨不得要撬開她的嘴一般。
“逐月樓上下,誰能傷得了我?”七寂說完一聲低嘆,嘆聲充滿委屈與哀傷。
“你是說漠風?”天寐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漠風不是已經放下對小寂的成見了嗎?怎麼會突然刺傷她?他還將他清風居的所有女人帶走,要他好好待她的,難道都換人了?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惱了漠風?否則他不會隨便傷人。”天寐雖然聲音緩和下來,但眼神卻變得更加濃重,七寂聽到他這樣說更是低頭不語,但那雙清澈透亮得不惹一絲塵埃的眼睛盛滿委屈,讓天寐看著一陣心疼,心想自己剛才的語氣是不是太重了?
“小寂,過來。”天寐放低了音量,那聲音帶著惓譴溫情,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溫柔,但七寂卻紋絲不動,這讓天寐的心微微抽緊,他主動地走過去,將七寂摟在懷中。
“還疼嗎?”天寐的聲音如他撥出的氣,是那樣輕飄而溫熱,讓不疼的人都想說疼從而換取他的疼惜。
“不疼。”七寂試圖掙開天寐的懷抱,但卻被天寐緊緊箍住。
“小寂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是他不對,我現在去找他算賬,要他下來向我的小寂道歉可好?”天寐的聲音溫柔得像在哄小孩,任是鐵石心腸的人都會沉溺其中,無法抽身出來。
“樓主是好人,但他總是不待見我,他不許我再跟你在一起,他說看見我與你一起親熱,他心裡就不舒服,他說這次是小懲大戒,下次再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