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仍然沉浸在昨天的那條頭條訊息的驚恐中,惶惶終日。
“雲,雲,你在聽我說嗎?”維羅尼卡撞撞我的胳膊,對我說道。
“啊,在聽,在聽,你在說赫曼能吃一點點的流質食物了,而且人也精神了不少,還和你說了很多話,是不是啊?”我笑笑答道。這個傢伙只要赫曼對她稍微多點笑容,她就能興奮上好幾天。從上午的課間到現在都已經在學校餐廳裡吃中飯了,她還是把赫曼的那些話翻來覆去的對我說了十多遍,聽得我耳朵都要出繭子了。但是我卻從心裡替她高興,在我去醫院探望他的時候也能看的出來,經過這次受傷,似乎赫曼對維羅尼卡有了些感覺,也許維羅尼卡將來的感情之路能走得順暢些吧。
“雲,我是很高興,但心裡總覺得有些奇怪。赫曼似乎醒了之後,對我的態度變了很多呢!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了。你說,會不會……”維羅尼卡停下了手中的刀叉,將信將疑地說道。
“瞧你,以前總是希望得到赫曼的另眼相待,現在上帝聽到了你的願望,讓赫曼對你有了改變,這是好事情嘛!想那麼多幹什麼,你呀!……唉!不知道上帝有沒有聽到我的願望啊,我現在連沃爾特的生死都不知道呢!愁都愁死了!”我撥了撥盤子中的食物,胃口全無,自己剛才吃了些什麼都不知道,如同嚼臘的感覺我終於也切身體會到了。
“唉!”我和維羅尼卡面對面地坐著,一同望著窗外蕭瑟的景象,各懷心事的我們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長嘆,“都是這該死的戰爭!”我們又一次不約而同的說出了這句話,然後對望了一眼,大家又都笑了出來。
“你瞧我們倆這長吁短嘆的樣子,象不象一對怨婦啊?”我用自嘲地口氣說道。
“就是就是,不行,成天長吁短嘆,好運氣都會給嘆跑的。我們應該打起精神來,我的赫曼已經回來了,而且對我越來越好,這是好事情啊,證明上天也被我的愛感動了。你的沃爾特肯定也能活著回來的,否則你從中國那麼遠的地方千里迢迢的到奧地利來,認識了他,證明你們的緣分很深啊,現在一切不過剛剛開始,怎麼可能那麼早結束嘛!所以他一定還活著,你們的故事還要繼續下去呢!別忘了,我還等著你們的第一個孩子呢!”維羅尼卡猛地用叉子叉起盤子裡的一塊烤腸,惡狠狠地一口吞了下去,然後如壯士斷腕般的對我大聲說道。
看著她對著盤子裡的食物大塊朵頤的勁頭,我也學著她的樣子,將面前盤子裡的食物看作一個個煩惱的替身,大口大口的放在嘴裡咀嚼著,想象著這些天來的擔憂、害怕都被我吞到了肚子裡。我們兩個象比賽般地將所有的食物全都吃完之後,相視之後,又是一陣猛笑,也許這就是我們苦中作樂的表現吧。
傍晚時分回到家,剛吃完晚飯,我正在自己的房間裡溫習功課,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我起身開門一看,是麗佐。她一見我開門,就拉著我往樓下跑,我不明所以地邊跑邊問:“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麗佐什麼也不說,跑到樓下的客廳裡,將我往一個穿軍裝的人面前一送,對我笑道:“雲,你的那位軍官愛人有訊息了呢!瞧,他就是來通知你的。”我一聽,又驚又喜又怕,顧不上謝謝麗佐,立刻緊張地向站在大門前的軍官問道:“你好,請問你是……?”
那位個子高高地軍官微笑著問我:“請問你是蘇雲小姐嗎?”見我點頭,他掏出一張捏得發皺的信封,交到我的手中,道:“蘇小姐,你好!我叫路易?布維,我的一個朋友讓我按照這封信上的寄信地址來給你送個口信。”
我接過信封,那就是我在兩個月前寄給沃爾特的信啊,怎麼會在其他人的手裡呢?難道……我的心一陣狂跳,難道是他遭遇不幸了嗎?這個口信會是噩耗嗎?我覺得自己的腿有些發軟,站在我身邊的麗佐見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