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祖母,身在朝堂,總不由己,這句話,我懂的。”
她說著,輕輕拿了一片瓜果,遞給了老夫人,就看見外面走進來了一個人。
二夫人穿著素淡的衣服,面容憔悴,見了老夫人,雖強顏歡笑,卻比哭還難看,聲音也是略帶嘶啞地說道:“老夫人,兒媳今天將舒媽媽的遺體運回去,她畢竟也是方家的老僕人,總也得歸個根。”
她微微垂首,目光只是看著地面,林清荷卻還是能感覺到她目光中的恨。
老夫人冷冷地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是林府的不幸,你去吧。”
“是。”
二夫人說著,依舊是低頭走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林清荷一眼,彷彿林清荷並不在這裡。
但是,林清荷卻沒有當她是透明人,一個時時刻刻都想要殺你的人,你想不去提防著一點,都是不可能的。
林清荷說道:“二孃這一次,似乎是恨透了我。”
老夫人冷笑了一聲,說道:“天作孽尤可為,自作虐不可活,她這次若不是處心積慮地想要害你,你又如何能害得她那麼慘?凡事都是有因有果的。”
林清荷輕輕喝了一口茶,舒了一口氣,淡淡說道:“祖母,倘若二妹妹不是太子妃,她的下場會更慘。”
“但這一次,你爹對她,定是不如從前那般好。”
怎麼算都是二夫人輸得慘,而且還是個啞巴虧,都沒地方去說理。
名聲上,林清荷又高了,二夫人更臭了,而且還被剝奪了掌管家中大小事務的權利。
林清荷站了起來,說道:“祖母,荷兒還有點事,先去忙了。”
老夫人擺擺手,說道:“去吧。”
離開了福壽院,剛好遇見了正要來給老夫人問安的三夫人,三夫人臉上的笑容可不是擠出來,是實實在在的,她說道:“荷兒,你也來看老夫人啦。”
林清荷笑了笑,說道:“三娘。”
 ;。。。 ; ; 她很佩服二夫人的佈局能力,雖然,這也有可能是方老夫人幫的忙。
但最終,還是她贏了,甚至老天爺都是在幫她,讓方寅虎自己送上門,給了她機會,讓她輕鬆攆走了方家的人,讓二夫人勢單力薄了起來。
接下來的偷金釵,繼而故意引出布偶,一步步,一環環,絲絲相扣。
只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長天偷偷將丁香藏在珍珠房中的金釵,放在了丁香自己的房中去了。
而布偶的事情,有皇長康幫忙,也自然是迎刃而解。
想起皇長康,林清荷就不由想起了皇致遠,心也就跟著隱隱的痛了起來。
如果,你想一個人不是甜甜的,而是痛苦的,那這個人,一定還在你的心裡面,只有當你想起他,而沒有了任何的感覺,你才真正地放下了他。
林清荷微微一聲嘆息,皇致遠,你說要給我解釋,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能找到一個什麼樣的理由,讓我忘記你的不好,讓我能重新接受你。
她想著,心潮澎湃,恨不能現在就去找他問個明白。
但,她不能,她必須要等待,默默地,安靜地等待著。
清晨,院子裡面的燈籠花又開了紅燦燦的一樹,林清荷帶著珍珠,提著籃子,過來採摘。
林清夢剛好也在,見到了林清荷翻了翻白眼,帶著松香迅速撤離,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珍珠鬱悶地說道:“三小姐是怎麼了?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林清荷聳聳肩,說道:“可能,是因為我今天太漂亮了,她自慚形穢,只好躲得遠遠的。”
“清荷小姐,一大早就來這裡摘花嗎?”慕容遠的聲音清悠悠地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