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改“�”。抄手只知道“曠”改“俇”,以為是另一個“�”字,就仍舊照抄。這是此回的“俇”字唯一可能的解釋。
第七十一回也是“俇”、“�”各一,原因與第五十四回相同,不過改“俇”更晚些。此回賈母壽筵上傳遞戲單的賈蓉妻,X本改為賈珍妾配鳳,下面一段不需改寫,席散王妃遊園,就有個“曠”字沒改(庚本第一六九四頁第一行),此回收入一七六○本,重抄的時候改“俇”。
“此書只是著意於閨中,故敘閨中之事切,略涉於外事者則簡。”──“凡例”。因此寫元妃之死這等大事,重心也只在解散梨香院供奉元妃的戲班,一部份小女伶分發各房,正值當家人都到皇陵上去守制,趙姨娘眾婆子等乘機生事,與這些小兒女吵鬧。第五十八回改掉元妃之死,也只消改寫回首一段與遣散戲班一節。回首老太妃喪事,“賈母邢王尤許婆媳祖孫等皆每日入朝隨祭”,書中並沒有一個許氏,這裡沒稱她為“賈蓉妻”,光是一個“許”字,大概沒引起作者注意,所以沒刪掉。一兩頁後遣散戲班一段,稍後有個“俇”字,顯然X本只改到解散戲班為止,因此底下有個“曠”字沒改成“�”,直到收入十回本的時候才改為“俇”。
當然此回一定有悲慟的文字刪去,上一回寶玉生病,本來已經“大好了”,這一回卻又“未愈”,總也是因為受打擊的緣故。下一回寶玉迎接賈母等回家,見面一定又有一場傷心,需要刪掉兩句。但是這兩回的主題都是婢媼間的“代溝”。
第六十回趙姨娘向賈環說:“趁著這回子撞屍的撞屍去了,挺床的便挺床,吵一齣子。““撞屍”是死了親人近於瘋狂的舉動,形容賈母王夫人等追悼老太妃,絕對用不上,只能是
說元妃喪事中,死者的父母、祖母。“挺床”,在床上挺屍,乍看似乎是指鳳姐臥病,咒她死,但是鳳姐一同送靈去了,第五十五回的病顯已痊癒。“挺床”只能是指元妃,由於“停床易簀”的風俗,人死了從炕上移到床上停放。從這兩句對白上看來,第五十八回改掉元妃之死,並沒有觸及下兩回。因此第五十九回也沒有改掉賈蓉妻,仍舊有“賈母帶著賈蓉妻坐一乘駝轎”。所以第五十九、六十兩回都有“俇”字──X本未改的“曠”字,收入十回本的時候改“俇”。
“�”是X本採用的,自“曠”改“俇”的中間階段,這假設似可成立。
至於第十回的“�”字,這許多五花八門的寫法中,只有這“�”字與“諧聲品字箋”上的“�”字有“往”字旁。作者採用了“字箋”上的另一寫法“俇”。白文字除了這一次,始終用“曠”。此處尤氏叫賈蓉吩咐總管預備賈敬的壽筵,“你再親自到西府裡去請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和你璉二嬸子來��。你父親今日又聽見一個好大夫,業已打發人請去了。……”(第二三二頁)一七六二下半年改寫第十、十一回,補加秦氏病。〃�〃字下句就提起馮紫英給介紹的醫生,顯然這一段是一七六二年添寫的,距詩聯期(約一七五五年)注“俇”字已經有七八年了,因此對“俇”字的筆劃又印象模糊起來,把“字箋”上兩種寫法合併,成寫“�”字。
第十一回賈敬生日,邢夫人王夫人鳳姐到東府來。席散,賈珍率領眾子侄送出去,說:“'二位嬸子明日還過來曠曠。'……於是都上車去了,賈瑞猶不時拿眼睛覷著鳳姐兒。”這一段顯然是加秦氏病之前的原文,所以仍舊用“曠”。可見賈敬壽辰鳳姐遇賈瑞,是此回原有的,包括那篇秋景賦,不過添寫席上問秦氏病情與鳳姐寶玉探病。
第五十一至六十回這十回本原封不動編入一七六○本,不會是太早的本子。但是十回內倒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