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號:“弓箭手!”
三百弓箭手一字排開,二百步兵持刀一旁護衛,等待將軍下令射殺。
面對這群裝備齊全訓練有素的正規軍,數百村民看著手中刀叉棍棒,方感覺所謂的抗爭,只不過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無人發號指揮,不知道逃跑,也沒有人衝殺,只是緊緊的握住手中傢伙。
雖死到臨頭,面對官兵,骨子裡那如同老鼠見到貓的怯懼還是沒法抹除。
阿狗突然看見自己的兒子也在人群之中,眼睛一紅,淚就流了出來。
郡尉緩緩的舉起手來,龍膽村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只感覺這口冷氣涼到骨子裡。
就在這時蘇懷章跌跌撞撞的擠出人群,嘴裡大喊著:“慢著,家父國子監祭酒蘇長河。”
蘇懷章剛才在混亂之中捱了一擊悶棍暈了過去,剛剛甦醒就發現變成這個場面。
聽到此言,趙寶華趕緊喊道:“住手!”
蘇懷章的身份面對村民起不到多少作用,在官吏面前卻有幾分影響。
一般官吏誰都不敢得罪京城高官,更何況射殺高官家的公子。
但見此人雖衣衫襤褸,卻容貌英俊,細皮嫩肉,顯然就是出身富貴之家。
再看其姿態容神,雅步從容,氣雅芳華,渾身透著官宦之家的貴氣,就差在額頭寫上一個宦字。
身在官場,每日都要察言觀色,趙寶華眼睛何等毒辣,心中已經信了幾分。
蘇懷章直接走到趙寶華跟前,不卑不亢拱手行禮:“在下蘇懷章,家父國子監祭酒蘇長河,請問大人如何稱呼?”
趙寶華緊繃的臉容,肉一下子就化開了,呵得一笑:“原來是祭酒大人家的公子,我今天真是有眼不識二五八。”
說著回禮:“汲郡郡守趙寶華。”
蘇懷章頗為傲慢的看著趙寶華一身緋色官服:“趙大人興師動眾,這是想幹什麼啊?”
“蘇公子,你看到了,這幫刁民竟敢不顧本官嚴令私挖水井,其罪當誅!”
蘇懷章哈的一笑:“挖井取水乃民生所需,大人這禁的是什麼道理啊,再者說了,我從小到大也從來就聽說過挖水井就治死罪的荒唐事,大人此舉未免有點仗勢欺壓百姓之嫌。”
趙寶華應道:“挖井取水自然可以,但是在此地挖就是不行,此處方圓十里乃是豫東郡王府的陵地,郡王爺容許這些村民在此生活已是體恤,怎知這群村民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幹出破壞王侯陵地的大不敬之舉來。”
蘇懷章正要開口,趙寶華先一步開口道:“蘇公子從沒有聽過挖水井就治死罪的荒唐事,本官就問蘇公子一句,蘇公子敢皇陵附近挖井取水嗎?”
蘇懷章一時被說的語頓,他雖博學多才,卻哪裡是趙寶華這種官場老油條的對手,說句難聽的,他能與趙寶華說話,靠著就是祭酒家公子這層皮。
龍膽村村民這邊見郡守大人對蘇懷章客客氣氣,恭恭敬敬,暗暗鬆了一口氣之後,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這人是誰啊,好像來頭不小。”
“我好像看見他跟小棠走的很近。”
“國子監祭酒是什麼官啊,是不是比郡守大人還要大?”
秋平父子露出驚訝之色,想不到這蘇公子還真的有點來頭,早些時候還以為他只會騙吃騙吃,吹牛皮說大話。
秋鴻這會也對蘇懷章刮目相看,回應眾人疑惑道:“這位公子是小棠的朋友。”
“原來是小棠的朋友啊。”
“小棠去哪裡識的這樣的貴人朋友啊?”
“是小棠的朋友,應該會幫我們吧?”
秋鴻脫口應道:“會!蘇公子重情重義,一定會幫助我們。”
聽到秋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