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雁施了禮,方由丹兒扶著撐了傘回了東偏殿。
吹熄了燭燈,她只聽得狂風捲著雨絲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抽著裱糊在窗欞子外面的綃紗上,閃電一亮一亮的,讓她睡不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雁緩緩睜了眼,外面的風熄了,雨也小了,唯聽見雨打在簷下醉蝶花上發出的極細微的沙沙聲。
墨婉醒來的時候,雨已經住了。
從床上坐起來,頓覺身上一陣痠疼,低頭卻見手腕上青紫一片,是昨夜他用力鉗住自己留下的,她不由深深皺了眉頭。
瑾玉聽見響動,輕輕打了織錦簾子,見墨婉已經起身,輕聲笑著說:“答應醒了?”
墨婉揉著肩膀,說:“你醒的這樣早?”
瑾玉道:“奴才一直守在圍房,小主今夜睡的可真沉。”
墨婉聽來,這話說的,很有深意,睡得沉?那就是昨晚累著了……臉一紅,說:“梳洗吧。”
脫了寢衣服,身上昨夜的痕跡一覽無餘,看著瑾玉憋著笑的表情,墨婉的臉一直紅到耳朵後面,心裡暗暗發誓:瑾玉這貨一定要籠絡好,不然自己囧大了!
換好了衣裳,又盤好了髮髻,瑾玉皺著眉頭圍著墨婉左看右看。
墨婉問:“你總瞧我做什麼?”
瑾玉為難,指著墨婉耳下,道:“小主,這兒……怎麼也遮不上……”
墨婉拿起銅鏡一照,原來因為盤起了髮髻,耳下一片紅紫的吻痕顯露出來。
丫的康熙!你小子這是在報復嗎!?
墨婉紅著臉,故作灑脫的說:“無妨,遮不上就不遮了,有什麼大不了?回儲秀宮去。”
雲散了,雨住了。太陽出來了。
上半夜折騰,下半夜補覺的某姑娘氣色還算不錯,一出門,一股泥土的清香迎面撲來。空氣像濾過似的,格外清新。窗外的殿宇,青石,宮牆,經過雨水的沖洗,黃的更黃,紅的更紅,簷下的擺放的鵝掌柴,舒枝展葉,綠得發亮,美麗極了。
接下來的工作是,給自己的直接領導惠嬪請安。
請安之前,先回西配殿喝點水,吃點飯,平靜一下心情。
然後出門,例行公事去也~
墨婉覺得和領導住的近還是有優點的,比如:到領導那裡報道就比較方便。
收拾完了,由瑾玉陪著跨步出了門,沒幾步,就到了正殿門前,出於禮貌,先通稟一聲,相當於按個門鈴。
自有小宮女進去稟報。
這個空當,墨婉把請安的步驟再在腦子裡演習一邊,正覺得演練的差不多的時候,惠嬪的貼身宮女秀芹掀了門簾子出來了,見墨婉站在門前,先低身施了禮,說:“奴才給答應請安,答應萬福。”
墨婉虛扶了一下:“姑姑請起,我這來給惠嬪主子請安,不知方才的宮女是否通稟了?”
秀芹一笑,說:“回答應的話,我家主子這會子正梳頭呢,還請答應稍候。”
墨婉點頭道:“既是惠主子梳頭,我等著便是了。”墨婉轉了轉眼珠,似乎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果然這一“稍等”就等了很久。
等啊,等啊,等啊……墨婉百無聊賴的仰著頭,下了一夜的急雨,雨後,透藍的天空,懸著越升越高的太陽,雲彩好像也妒忌昨夜的纏綿澎湃,漸漸消失得無影無蹤,昨夜積在殿前青磚上的雨水這會子也被烤的成了騰騰的水汽,一絲風也沒有,伴著潮溼的熱氣,空氣也好像稠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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