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發抖,那臉色冷的叫人害怕,一句話也沒說。”趙奇頓了頓,又說:“然後萬歲爺就跪下了,小宏子說,他在慈寧宮也有四五年了,從來沒見過太皇太后這般模樣,嚇得他大氣也不敢出,殿裡面誰都沒說話。過了半晌,蘇麻嬤嬤才把他們都打發了出去。他在殿外還聽見太皇太后和皇帝的聲音,像是生了氣,好大的響動。後來皇帝出了慈寧宮,就去了奉先殿了。”趙奇看著墨婉,見她深深皺著眉頭,有些後悔說了剛才的話,怯怯道:“再後來,他們就不知道了?”
半晌,墨婉垂了眼瞼道:“再後來,太皇太后就下旨把我禁足了。”
梨香過來,扶著墨婉坐在榻上,說:“主子,你怎麼就和念珠扯上關係了?”
墨婉堆坐在軟榻上,並未接話,腦子裡亂嚶嚶一片,皇帝,念珠,禁足,太皇太后。口裡反反覆覆說著:“念珠,念珠。”梨香見她失神,心下一驚,忙搖了搖她的肩膀,道:“主子,什麼念珠,你怎麼了?”墨婉卻是一擺手,忽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豁的站起身就向外走。
瑾玉也慌了神,忙攔道:“主子,你要去哪?”
墨婉全然沒有聽見一般,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難道野史上講的是真的,順治皇帝並沒死,而是出家了?那麼他幾日未來請安便是微服出了宮,這一串念珠,就是……
想到這兒,她只覺一顆心越跳越快,彷彿一張口便會蹦出來一樣。
他知道,太皇太后絕不會放自己出去,他自小就是太皇太后一手撫育,他太瞭解他的皇瑪嬤,在他的皇瑪嬤眼中江山社稷比什麼都重要,為了這一方江山,她放棄了那麼多,她不允許任何一個人來破壞它,哪怕是那麼一點點的威脅也不行。
他已經沒有法子,他不能悖逆,只盼望見到這串念珠,皇瑪嬤會心軟。
她再也坐不住了,她想她要做她應該做的事情。
這麼多年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告訴她,她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宮妃,在這座紅牆黃瓦的宮城裡,她並不能改變什麼,唯一能做的,就這樣坐在這裡,等著命運的安排,等著主子們的恩賜。
可是她骨子裡有那麼一種東西,那是塵封了很久很久的東西,好像是隔世,久遠的連她自己都已經忘記,可這東西已經沁入骨髓,從未泯滅。
墨婉沉沉的吸了口氣,伸手推開四椀菱花槅扇門,瑾玉和梨香齊聲喚了句:“主子。”墨婉倒是換了一副尋常的神色,說:“我要去見太皇太后。”瑾玉道:“主子,萬萬不可,如今是在禁足,若是踏出這個門檻便是犯下大錯,到時候他們想處置就更有話柄了。”
墨婉見門口不遠的地方站了兩個小太監,知道這兩個人便是差來看顧自己的。那兩人見墨婉推門欲出,忙跑到門前,倒是規規矩矩的行了禮,說:“常在,可有什麼事,吩咐小的去辦便可,太皇太后有旨…”還未等他說完,墨婉已經跨出了門檻,說:“我要去見太皇太后,還勞二位公公通稟。”兩個小太監互看了一眼,說:“常在不要為難小的,小的也是遵旨辦差。”
誰知墨婉卻將袍子撩起,屈膝跪倒,唬得兩個小太監後退數步,齊跪了下去,將頭抵著院子中的青磚,驚道:“小主這是做什麼?常在這樣,奴才就是有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梨香也是一愣,正不知所措,卻見身邊瑾玉已經隨著墨婉跪了下去,她便也毫不猶豫的跪倒。
墨婉似乎什麼都沒有看見,只道:“若兩位公公不幫墨婉,墨婉便一直跪在這裡。”
兩個太監實在作難,卻又不能讓她這樣跪著,只好答應待她道慈寧宮通傳。
瑾玉跪在墨婉身側,看著墨婉眼中的篤定,她知道此時再勸也沒有用了,只低聲問了句:“主子,這樣值得嗎?”
墨婉抿了抿嘴,道:“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