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侯,辛苦了。”李煒說得漫不經心,帶著慵懶氣息。
“微臣不敢言苦,能為陛下分憂乃微臣的福分!”萬細銀卑躬屈膝說不出的恭敬來,甚至還改了稱呼,李煒面上並無喜色,他拿著青玉獅子鎮紙把玩著:“沒在鄭家找到麼?”
“確實沒有。”萬細銀也很惋惜,本指望著能無中生有找些什麼出來。奈何鄭元駒的手下一個個的都雙目炯炯,讓他去搜院子的時候,先給他帶去的人搜了身,鄭元駒還說什麼:“若是搜出些不該有的,只怕錦衣衛的手段,我是吃不過的。”
他給氣歪了嘴,好在下手的人機警,這才沒被搜出來!
“哦,為什麼沒有,你給我說說。”李煒放下了鎮紙。陰陽怪氣的說,萬細銀嚇得忙噗通跪下:“微臣無能!”
“說吧!”李煒陰鬱之氣漸散了些,萬細銀才敢細細說起經過來:“……先把咱們帶去的人搜了身……好在微臣是心中無愧的。然後去了書房、幾個院子,連女眷那裡都派了婆子進去的。”萬細銀也沒想著把人得罪狠了,派了婆子也全了女眷的名聲。
“哦,鄭指揮在哪裡?”李煒壓抑住脫口而出的關於對如意如今情況的疑問,改口問起了鄭元駒。
“在郭夫人院子裡。”說到這裡,萬細銀先帶著笑:“他正和丫頭在屋子裡……”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是嗎?”聽到這個訊息,李煒微微有了些笑:“他那夫人是個絕色,居然撇了他夫人去找個丫頭?”李煒想著,若是如意進了宮。他定然要把她捧在手心裡頭。
想到那燦若朝霞的回眸一笑,還有那嫋嫋婷婷的蹁躚身影。他只覺得渾身燥熱,說不出的躁動。猶如吸食了五石散的人來了癮一般,他想,她就是他的障,走不動,走不出。
“聽去鄭大奶奶院子的婆子來回,說是鄭大奶奶小產了,如今正坐小月子。”萬細銀低頭,固然這話李煒未必愛聽,可是與其讓事後責備他訊息閉塞,不如先就告訴了他。
李煒咬牙切齒:“他怎麼敢……他怎麼敢……”好好兒的一顆大白菜被豬拱了一口的殘缺感油然而生,他細細想了,冷冷哼了一聲,薛太后定然是早就知道了如意小產的事情,單單瞞著他,或許瞞著他的還有那蔣子容。
他挫敗的揮手讓萬細銀出去,自己獨坐在書桌前,書桌上,一副臨水墨梅開的正好。
萬細銀出門就瞧見了易太平,他迎上去躬身見禮:“易公公。”
易太平生受了他的禮嘴裡卻嚷著不敢當等話,拉了萬細銀進了自己屋子裡,給他倒了茶:“安慶侯近來辛苦了。”萬細銀謝過他的茶,心在不屑,面上帶笑:“公公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易太平咂咂嘴:“雜家不過是體恤侯爺罷了,只是不知道侯爺這番奔走能得到什麼好處?”
“不過是為了家裡不成器的混賬罷了!”萬細銀也不瞞他,易太平點頭:“也是,有薛國公、滎陽侯世子這些正經親戚珠玉在前,侯爺要出頭,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只怕是難了!”
萬細銀心頭咯噔一下,真是如醍醐灌頂,怎麼就忘了,那鄭元駒說起來既是薛太后的侄女婿,又是她孃家嫂子的親侄兒,這轉折親說起來都是近的。
“太后娘娘的意思……”萬細銀把自己揣測的薛太后的意思說了,只覺得薛太后怕是想架空了鄭元駒的。
易太平似笑非笑的陰柔模樣讓萬細銀心中沒底,“求公公指點。”
“指點是說不上的,雜家一些微末見識,侯爺覺得可聽就聽聽,若是覺得不中聽,就當屁放了就是了。”說著他就說出自己的“看法”來:“雜家瞧著,這是在保護鄭指揮,不讓他牽涉到這些事情裡頭,到了最後怕人疑竇,才讓侯爺最後去他府上打了一圈,侯爺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