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負責?還有,我總算明白什麼叫笑得比哭還難看了,你看你現在的表情。”凌涵一洗先前的悲傷,似乎是在努力變成一個幽默的人。
這個模樣的凌涵,會玩笑會俏皮的凌涵,如此坦率天真,她在努力化解我的憂傷,在努力讓我面對當前頹廢的自己。只有認識了此刻自己的“非自己”狀態,才能重新站起來。
“謝謝!”我說。
“嗯,不客氣,那就快點打起精神來。”她假裝清了清嗓子,很認真的說,“記住了,你也欠我一個微笑,所以這回我們算不算扯平了?”
欠我一個微笑?呵呵,不是我以前對她說過的話麼。那次在辦公室外捂住她的眼睛,走的時候說的話,她竟然還記得。
“明天,回學校上課吧?”凌涵輕聲,試探著問道。
我能感覺得出話裡隱藏著的小心翼翼,她是怕驚到我,還是怕我拒絕?窗外,雨已經停歇了,沒了雨滴與大地接觸,世界變得安靜。房間裡,只有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呼吸所帶來的微妙旋律。
“我不想回學校,不想回那個人來人往的寢室,我……”只想要安安靜靜的。當然了,凌涵沒有責任管,也沒有義務管我想如何。
“藍,聽話,你這樣,只會讓朋友們更擔心你的。”
“你也覺得我很無理,也要逼我嗎?”我的聲音急促。
“我不是這個意思。”凌涵連忙擺擺手。
“老師,對不起。”我緊緊回握住她的手,生怕她會生氣離開。察覺到我的不安,凌涵向我靠近了些,用行動告訴我她沒有生氣。
“是不是心情還沒有整理好?”她問。突然好想將心底憋著的東西都釋放出來,一個人承受太辛苦了,就當作是別人的故事好了。
“給你講個故事吧…”我說。在我的故事裡,有個小女孩,被鎖在黑屋子裡,無人問津;有個花季女生,差點被男人羞辱,從此偽裝成了假小子;有個未成年砸了人,心裡獨自承受著不安和恐懼;還有個孤兒,一個人住著一所空房子。。。
她靜靜地聽著,流下了眼淚。說完後,我卻笑了。從此以後,它便真的就只是一個故事,大千世界裡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你也覺得她很可憐吧?可是她也有驕傲,有自尊,不需要同情。”我平靜地說。
凌涵的眼淚無聲滑落,淚眼朦朧地看著我。任誰聽了我的故事,都難免會對故事中的主角產生同情憐憫之心,何況本就感性的凌涵呢?也罷,別人要怎麼想,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就在我暗自苦笑的時候,凌涵傾身向前抱住了她我。我討厭同情心的泛濫,更討厭同情心是氾濫在我的身上,我抓住她的胳膊想要推開。
“別動,讓我抱抱你,就當是你安慰我好了。我才說過,你把我惹哭了是要負責的。”凌涵像個小孩子一樣,帶著撒嬌的意味。
我拒絕不了她的任何要求,免疫不了她所說的任何一個字。我高舉了十幾年的“無所謂”招牌,算是為她徹底砸了個粉碎。時間溜走,我們都沒有理會,好貪戀她溫暖的懷抱,能夠驅散我心裡所有的陰雲。
良久,她說:“以後,跟我一起住吧。”
拉開點距離,凌涵緩緩地道出心裡的想法:“馬上就高三了,你一定要乖乖上課,反正小阮搬走了我也是一個人。過兩天我就去另外找一間小公寓,你過來跟我一起住好了,直到畢業,嗯?”
我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凌涵說讓我跟她一起住?是幻覺吧,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幻覺,我在想些什麼,期待什麼,又失落什麼?小阮搬走了,為什麼搬走了?
“可以嗎?”我問,猶如夢裡囈語,懷著一絲僥倖,我聽到的是真實的她的聲音。
“像是在做夢麼?”她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