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茨忍不住看向婕琳。早在窺見真相的那一刻,女孩的背就已經彎下來,不停發抖,彷彿承受著嚴厲的鞭打。
真是……唉……
誰能想到自己會被最親密、最信任的那個人狠狠捅刀?
夏茨搖了搖頭,隨手摸了下小金龍的腦袋。這個小傢伙正鼓著肚子,坐在桌上擦嘴。
還是漏了鼻子上的一點。夏茨無奈地笑笑,拿紙巾給小金龍擦了個乾淨。
小金龍搖搖晃晃,打著嗝跨步到座位上,依偎著夏茨坐下來。
「梅里達,為什麼那個女孩還沒被送來?」
夏茨眼睜睜看著安納提斯裝模作樣,然後旁邊那個精壯的人魚跟他一唱一和。
「酋長,我來這裡之前,看到他們把那個女孩浸泡在藥池裡。女孩一直掙扎,這可能導致速度慢了點。不過請您放心,一切都在有序地進行。」
安納提斯望向薩洛夫,對著他不滿的表情輕笑起來,「哈,現在就已經不耐煩了嗎?我還以為你一個謀劃了這麼多年,處心積慮,潛伏在那個女孩身邊,不露出絲毫馬腳的人,耐心會比這好很多呢。」
「別說得好像你瞭解我。」薩洛夫冷聲道,「我早就受夠了忍氣吞聲。從她還小的時候開始,我就成了她的走狗,過著違背良心的生活。但我知道,這樣做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彷彿隱忍多時,終於得以傾訴自己的真實想法,薩洛夫又說道,「我兢兢業業,盡職守禮,同時儘可能接觸她身邊的人。在險惡的環境下,我像老師當初教導我那般,諄諄善誘讓他們窺見真理,明白古神的重要性。有些人很幸運,及時改正了自己的錯誤,加入了我們的派系。但還有一些人,執迷於身外之物,對神明毫無敬仰之心。」
他陰鷙地續道,「對於這樣的人,即使我稱其為兄弟,也必須親手誅殺。」
「可憐的杜百斯爵士。」安納提斯咂咂嘴,「我聽說你還給那個女孩下毒了,至於這麼狠嗎?」
「那只是為了嚇唬她,驅使她做出我想要的決定。」薩洛夫說,「莉娜下手很懂得分寸。她是我最有能力的追隨者之一。」
聽了薩洛夫的話,安納提斯開始大笑起來。
這在別人耳朵裡,或許沒什麼特別,但是夏茨卻知道,他在笑給牆後的人們聽。
那笑聲猶如惡魔一般,面目猙獰,像在說,看啊,你以為的完美騎士,其實如此的不堪。
你以為永遠不會背叛你的人,其實從一開始就深深憎惡你,謀劃著名將來摧毀你的王朝。
這個男人出身自叛黨的巢穴,懷著顛覆性思想,即使是神廟也不能洗淨他的汙穢!
最令人膽寒的是,擁有兩張面孔的薩洛夫在不知不覺間,如病毒般全面感染了她身邊的人們,或是威逼利誘,或是魔法詭術。只有少數人維持了本心,不受惡魔的誘惑,但卻下場淒涼。
到底有多少人……因此無辜慘死?
一度堅定的信念,剎那間崩潰瓦解。
感溫牆後的女孩以手蓋臉,淚流滿面。
安納提斯淺笑道,「真是充滿決心和毅力啊。這就是為什麼,我在陸地上選擇與你合作,雖然你一開始還把我當成敵人,叫我滾出去呢。」
「因為你擅自侵入我的腦海!」
「那叫心靈感應。」安納提斯攤手,「我怎麼知道陸地人連這點魔法都沒有見過?為了跟你維持通訊,還費了我好大力氣。」
夏茨聽得一愣,安納提斯什麼時候跟薩洛夫聯絡上的?
旋即回想起安納提斯住在他浴缸裡的那段時間,有時候莫名精神萎靡,食慾不振,突然一下就昏睡過去。
他當時還信了對方的解釋,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把意識伸展出去,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