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兄,百年不見,想不到你已經有了家室,子孫成群,好生令人羨慕啊。”其中一位修士捻著花生粒道。
說是花生粒,其實也只是味道相似,不過有一種特別的甜味。
“有何羨慕的,不過是喪家之犬。”李君然輕舉酒杯,一口悶下。
“恐怕還是師兄你自己不願回山吧,否則以你的修為,一峰之主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幾位師弟師妹都不再了,回去也只是徒增傷感罷了。”李君然嘆息了一聲,舉起酒杯與對面那人碰了碰酒杯。
“陳師弟,你這次來西域又是為何?”一杯酒下肚之後,李君然表情一肅,目不轉睛地看著對坐之人。
“長老們懷疑你背叛宗門,所以我來了。”那人微微一笑淡然道。
李君然聞言卻是有些哭笑不得:“呵呵,在他們眼裡又有幾人是忠於宗門的。”
“那李師兄你心中就從未有過脫離宗門的想法?”
“宗門縱然有萬般虧欠於我,但師尊待我親如父子,我從未想過背叛。”李君然否定道。
“我信你。”那人舉起酒杯敬他。
李君然一飲而盡,說不出的寂寥。
他空有一身萬劫修為,卻一直不受長老們待見,所以只好遠避西域,找了這片荒漠定居,一百年來教化萬民,才終於形成一片繁榮的景象。
“陳師弟你難得來一趟,不如留下來多住一段時日,也讓我略盡地主之誼。”李君然喝了半壺藥酒,反倒精神奕奕。
“多謝師兄好意,我還有要事處理,恐怕有段時日要忙了。”那人搖頭拒絕了。
“那這次我也不強留你,以後隨時歡迎,至少百花釀管夠!”李君然灑然一笑,言辭令人如沐春風。
“我先謝過師兄了……對了,再過一段時日,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會來西域,還望師兄多多照看。”
“好說,不知是哪位師侄?”
“劣徒柳永,他剛成丹不久,資質魯鈍,這是他的畫像。”那人從袖中取出一幅畫作。
“好一個翩翩公子。”
李君然接過畫作,輕輕展開之後,便發現畫中是一位劍眉星目的俊朗修士,他的嘴角微微翹起,笑容十分燦爛,整體風格栩栩如生。
“來師兄,我再敬你。”
“這次幹了。”
……
北域,無塵劍宗。
這一日長生送走柳永之後,便一直左眼狂跳,似乎有什麼事將要發生。
所以她立即從山門外趕了回來,直奔洗劍湖。
這時候她卻發現整個洗劍湖都被濃濃的白霧所籠罩,即便以她如今的修為,可視距離也不超過十丈。
“師兄,是你嗎?”長生心生焦慮,忍不住大聲喊道。
但除了四周傳來的詭異回聲,根本沒有人回答。
於是長生便從虛空中取出了本命法寶,一頭扎進了白霧之中。
“師兄,你快出來見我啊。”
當她闖入白霧數十里內卻依舊一無所獲後,長生的心生不可避免地生出了許多的疑慮。
她甚至有些絕望地想到,方誠可能閉關的時候出了點岔子,所以洩漏了體內的仙元才形成了這些霧。
與此同時,在長生看不見摸不著的另一個世界裡,洗劍湖底形成的極境之中。
方誠與公孫嬰肩並肩站在一起,面對著眼前三頭五臂的龐然大物,心神都十分高度集中,不敢有絲毫雜念。
這一百多年來,隨著無塵劍宗的蓬勃發展,萬劫宗師如雨後春筍般湧出。
那位被外域邪魔奪舍的祖師終於忍不住破關而出,伺機偷襲公孫嬰,從而掃平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