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坐在書桌旁,盧雪在一旁,端著一碗粥,拿勺子喂章之寒,身子都快要貼到他身上了。
章之寒目不斜視,端坐於桌前,兩頰卻隱隱出現汗水,畢竟還是年少啊。
春蘭心驚,這盧雪的做派,哪裡像是大家閨秀,倒比那些姨娘還要大膽。
看見春蘭,章之寒大喜,連忙說道:“咦,春蘭,你怎麼來了?”
春蘭見他一派急切地模樣,暗暗好笑,道:“少爺,您怎麼忘了,昨日說好的,姑娘覺得你的畫畫得好,請你今日去指點她,您可是答應的好好的,可不能耍賴。”
章之寒騰的站起來,差點撞翻盧雪的碗,他興奮得說道:“不耍賴,不耍賴,這就去。”
說完,便像風一般走了出去,直奔沁雅軒。
盧雪在書房重重的摔下碗,氣得直跺腳,這個章之韻,每次都壞她的好事。
章之寒到了沁雅軒,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之韻說道:“妹妹,你可算救了我。唉,我早上對母親說要去書院,哪知道她卻說過幾日便是二妹的生日,讓我再多留幾日。”
“伯母這可是——”之韻嘆了一口氣,卻不好再往下說。
章之寒自然不是傻子,主母打的什麼好算盤他是知道的,到底不是自己的親母,有沒有長遠見識,才會找自己的侄女。本就沒有好的出身,如今見本人如此孟浪,章之寒哪裡還願意要。
“來,既然來了,便教你寫寫字吧。”畫畫太費神,之韻本也不是真的想學,只不過是做個藉口而已。
之韻隨手拿起一本書,便指了一首詩,章之寒便寫下,讓之韻學著寫,便看她寫,便指點一二,到最後一張,已經有一點風範了。
之韻覺得有點累,便放下筆休息。
這時,春蘭快步走進來,一臉誇張的表情,旁邊也是一臉誇張表情的玉釧。
“怎麼了?”章之寒和之韻齊聲問道。
玉釧哭喪著臉道:“表小姐又來了。”
章之寒嚇得抖了抖,之韻也覺得這盧雪實在是太神奇了。
果然,看見盧雪笑吟吟的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盤小點心,之韻很懷疑是不是昨晚拿來又拿走的那一盒。
“表哥,剛才你都沒有吃飯,我怕你餓著,特點送了點心來。”盧雪說完便徑直上前,玉釧機靈,趕緊上前接過道:“多謝表小姐,不勞煩您了,奴婢來就好。”
盧雪一不留神被玉釧搶過了小盤子,眼中滿是惱恨。
章之寒此刻倒不像剛才在凌雲閣那般緊張了,至少之韻還在這裡,不怕盧雪做出太過分的事情。
“表哥在寫字呢,有空也教教我啊?”盧雪看看桌上的紙,說道。
章之寒道:“女兒家還是學學女紅吧,我是看韻妹妹小時候便沒有人教,所以才指點一二,表妹你出身書香之家,哪裡需要我來教。”
之韻有點幸災樂禍,這話可是盧氏說的,什麼書香門第啊,小門小戶也就罷了,只是看柳芸秀,外表還是很端莊的,哪裡像盧雪如此做派。
這時候前院卻有丫環來報,說是楊惠和兄長來章府了,請章之韻一敘,這下子,之韻定然是要去的。
只是——
章之寒比之韻還要緊張,想到楊建也來了,便說:“我也去,好久沒和楊兄一敘了。”其實,他和楊建並不熟悉。
盧雪見兩人離去,憤憤不平,瞅了一眼桌上的紙,便隨手順走了上面的一張。
回到慧煙閣,心裡發愁,若總是這樣,怎麼能得到章之寒的好感。於是便又去慧欣閣找章之月,都是表姐妹,想必之月會幫她一幫。
到了慧欣閣,章之月正在準備生日那日的行頭,見盧雪一臉落寞的走來,便道:“表姐,你怎麼了,有人敢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