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確是個神鷹童子軍!”
羅蘭搖搖頭。“這不是指南針。我當然知道指南針是什麼,但是那些日子我是靠太陽和星星辨別方向的,而且即使現在我也這樣做。”
“即使現在?”蘇珊娜有點兒不安地問道。
他點點頭。“這個世界的方向也在移動。”
“上帝啊。”埃蒂插口道,他試圖想像一個北方向東或西慢慢移動的世界會是什麼樣,但是立刻就放棄了。這個事實讓他感到眩暈,彷彿他正從一座高樓的頂端向下看。
“這只是一根針,是鋼的,完全可以當做指南針使用。現在光束就是我們的路線,這個針會顯示出來。”他又開始在隨身小包裡掏來掏去,這回拿出一隻粗糙的陶杯,杯子一側有一道裂痕。這杯子是他在營地遺蹟裡找到的,後來他用松膠補了補。羅蘭走到溪流旁,用陶杯盛滿水,回到蘇珊娜的輪椅邊,小心翼翼地把陶杯放在輪椅扶手上。等杯中水平靜下來,他把鋼針丟了進去。鋼針沉到了杯底。
“哇!”埃蒂叫道。“太棒了!我真要五體投地地匍匐在你的腳下,羅蘭,只是我可不想弄皺我的褲子。”
“我還沒結束呢。蘇珊娜,扶穩杯子。”
她照做,接著羅蘭緩緩地把她推進空地,在剛才進來的地方停了下來,羅蘭小心地把輪椅轉了方向,背對著入口。
“埃蒂!”她叫了起來。“快來看!”
他彎腰湊近陶杯,發現水已經從杯口溢位。鋼針慢慢上浮,浮到水面以後就像軟木塞似的浮著,不再轉動。鋼針一頭指著他們身後的入口,另一頭筆直地指向前面古老的密林。“他媽的——一根浮針。現在我算是什麼都已經見過了。”
“扶穩杯子,蘇珊娜。”
她扶穩杯子,同時羅蘭推著輪椅走進空地,與金屬盒的方向構成直角。這時,鋼針失了準頭,上下浮動起來,片刻之後又沉到了杯底。當羅蘭把輪椅推回到剛才的位置時,鋼針重新浮上來,指著剛才的方向。
“如果我們有一張紙和一些鐵屑,”槍俠說,“我們可以把鐵屑撒在紙的表面,鐵屑會慢慢聚成一條直線。”
“如果我們離開這個入口,還會這樣兒嗎?”埃蒂問道。
羅蘭點點頭。“不僅如此,我們還能夠親眼看見光束。”
蘇珊娜轉頭望過去,胳膊肘稍微碰了一下陶杯。水濺了一些出來,鋼針又開始亂晃……然後停了下來,指著原來的方向。
“不是那樣,”羅蘭說。“你們倆低頭看——埃蒂看腳尖,蘇珊娜看大腿。”
他們都照做。
“當我讓你們抬頭的時候,順著鋼針指的方向朝前看。不要看其它的地方,就盯著你眼睛能看見的。現在——抬頭!”
他們抬起頭。一瞬間,埃蒂除了樹林什麼都沒看見。他試圖放鬆眼睛……突然,光束就在那裡,就像當初他從樹樁的突起看出一把彈弓一樣。一霎那他明白了羅蘭不讓他們看其它東西的原因。沿著這條直線撒滿了光束,只是非常微弱。松樹與雲杉的針葉都指向光束的方向,灌木的樹枝也微微向同一個方向傾斜。並非所有被巨熊推倒的大樹都沿著他們過來的小徑——小徑東南走向,如果埃蒂沒弄錯的話——的方向倒下,但是大多數都這樣,就好像在它們搖搖欲墜的時候被金屬盒散發出的某種力量向那個方向推倒。最明顯的證據就是地上的影子。太陽在東面,影子無疑指向西面。但當埃蒂朝東南方看去時發現也有交織的影子沿著鋼針指的方向隱約織成交叉圖案。
“我好像看見什麼了,”蘇珊娜不是很確定,“但是——”
“看那些影子!影子,蘇希!”
蘇珊娜瞪大了眼睛。“我的上帝啊!它在那兒,就在那兒!就好像天生在那裡!”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