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畫下的押?
質地極好的宣濤紙鋪平在桌子上,只見上頭遍佈密密麻麻的線條與圓圈,再細看,原來是張很大很大的三界地圖。
“不是吧,神君陛下百忙之中替我將遊歷計劃都做下了?”二老闆挑眉,十分不解無浪掏出一張酷似軍事地圖的玩意給他看是何意。
“呱噪,牧白,你以前不是這樣多嘴多舌的!”一定是吞噬了諦望獸,沾染了女子愛嚼舌根的壞習氣。
修長的手指卻爬上圖,沿著圓圈延展而出的路線,喃喃道:“你看,丫頭沒有回魔教,一路向東,如今還在地府逗留……”
牧白看到地圖上的三三足跡,只覺毛骨悚然:“無浪,你這樣追蹤丫頭去向,是要做什麼?”
“我擔心憑你一己之力找不到三三,順便讓黑衣影衛幫個小忙而已。”正要詳細解釋,卻被牧白一把按住了手掌。
二老闆收起了適才的嘲笑,認真地問:“無浪,難道你決心放棄三三?”
“朕在下凡間之前,就已放棄了一切私情。”黑眸轉冷,彷彿越過迷霧回到揣著哥哥尾巴毛的年少。
四個孩子的會談,並沒有誰會當真。
鶴劫生,鶴劫放,玉潔與蘊天,圍坐在暗室中,以超越年齡的睿智定下了這個他們看似天衣無縫的計策。
而計策中最最為難的兩個角色,神教王族的棋子與潛伏在軍伍中的力量,被蛋大與蘊天先後承擔。
哥哥心疼弟弟,黑衣影衛主手上的血腥寧願自己挺身而出來沾;而軍伍中的細作,必須找他們陌生的臉孔,也只有在人間出生,自小隨爹孃遊覽三界的蘊天。
玉潔一個女子留在天界為他們傳遞訊息。
剩下的鶴劫放十分自卑於自己的毫無貢獻,最後的一關——登基做神君,便義不容辭扛下。
找諦望,殺重光,做神君,是小五郎全部的職責。
為了父兄,誓奪王權,假裝貪戀權勢的樣子狠狠捶桌道:“卿家們好生輔佐朕,朕將來必不虧待爾等!”
蛋大與玉潔的笑皆是苦澀的。
只有蘊天,這小子驕傲如大鵬,抬著下巴道:“劫放,你先作神君;朕要作的卻是天魔皇,等我拿回了我爹的天下,我們立即統一天界!”
劫放大喜,連聲道:“啊,那你速速去奪取魔教,我可以儘早把神君位置禪讓給你!”
原來是這樣不喜陛下的寶座,爛稻草一般急急送人。
直到身為紈絝子弟的哥哥戒除了逍遙散,有一夜,或是蛋大第一回白刀進紅刀出,獨自一個躲在五公主府的後牆角大吐不止。
月光下美男子的側影很是淒涼,映去牆上,拉長地有些猙獰。
吐光最後一口苦水,轉過身,看到眼神平靜無波的弟弟,蛋大還笑了笑安慰道:“今後習慣了就好!劫放被為兄的帥氣給驚到了吧!”
鶴劫生都是如此,更遑論小小年紀入了軍伍的蘊天。
他一個輕鬆做神君的鶴劫放還有什麼資格戀慕自己的風花雪月,去魔教救什麼不相干的四公主天逸?
從人間回來,也談不上什麼兄弟情深。
只有作神君,護衛這個局才是真的。
故,他看到了昔日好友牧白,成了元帥重光欲奴的卷宗,只是皺了皺眉,就對著蛋大道:“這個男子我認識,或可一用。”
心早就枯萎,即連去元帥府幫三三和天魔皇脫困也是內中別有乾坤。
玉潔一早捎來信說瘋公主會刺殺元帥,他和蛋大就早做準備,裡應外合,藉機放走了被囚水榭下的諦望獸。
種種的卑鄙齷齪,一時也說不盡。
他和牧白,他和三三,他和燕舞,無不是利用。
私情於他,不僅是放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