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推給雲缺,一些大事小情,和尚們都要向雲缺這位未來的方丈稟報。
雲缺懶得理睬廟裡的事情,極盡敷衍,懶得開口,只用鼻子哼。
哼字總共四個調,代表著新方丈的心情。
哼字一聲,表示同意,和尚們稟報的事情可以自行處置。
哼字二聲,表示疑問,和尚們立刻會仔細解釋。
哼字三聲,表示不滿,和尚們會重新處理這件事。
哼字四聲,表示憤怒,和尚們馬上將稟報的事情否決。
一個字,足以掌管一座廟,倒也方便,不管對廟裡的和尚還是偶爾出現的香客,均都如此。
久而久之,雲缺這位新方丈多了個綽號。
哼哼大師。
一連在廟裡住了半個月,雲缺去探望晦明禪師,看看老和尚還有多久才能死。
懷著悲傷又期待的心情,雲缺再次見到老和尚。
發現老和尚正在吃雞蛋。
一大鍋,幾十個,一口一個吃得比黃鼠狼都麻利。
雲缺看得眼皮直跳。
就這胃口,幾天就死?
估計再活十年都沒問題!
雲缺當場發飆,扔了袈裟,撇了禪杖,左手奔雷掌,右手赤炎拳,要與老和尚拼命。
老和尚不還手,坐在那裡一個勁咳嗽,咳得滿地鮮血。
雲缺無奈至極。
這還怎麼動手?不僅動不了手,還得幫忙拍打後背幫老和尚順氣。
好不容易老和尚才不咳了,不去休息,反而讓雲缺攙著他在廟裡散步。
走在廟裡,雲缺狐疑道:
“大師,您什麼時候死啊,有沒有個準信兒?”
“快嘍,黑雲遮日之際,便是貧僧的死期。”晦明禪師意味深長的道:“人固有一死,死得其所方為正途,不能白死啊,阿彌陀佛……咳咳咳。”
老和尚在廟裡轉了一大圈,別的沒幹,一個勁咳血,咳了一路。
中午吃過齋飯,雲缺正在禪房裡修煉,有小和尚前來稟報,大殿來了香客,出手闊綽,要見方丈。
雲缺無奈之下只好出去瞧瞧。
來的是位女香客,模樣甜美,身姿豐腴,一出手便是一千兩的香火錢。
雲缺照例哼哼兩聲,敷衍的表達謝意。
隨後女香客提出在廟裡借宿一晚,她長途跋涉而來,始終沒休息。
和尚廟,通常不留女香客。
但人家給得夠多,又甩出一千兩,雲缺自然笑納,吩咐小和尚將香客帶去客房。
下午的時候,天空昏暗下來,大片的烏雲遮住天穹,廟裡燃起火燭。
“黑雲遮日,老和尚死了?”
雲缺高高興興去看了眼,晦明禪師在吃甘蔗,正嚼得起勁。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回去的時候,雲缺一路罵罵咧咧。
途經客房,忽然聽到房間裡有女香客的呼喚聲。
“大師,屋子裡好黑,幫忙點燈可好。”
“桌上有蠟燭。”雲缺隨口道。
“我現在不方便,大師幫幫忙嘛。”女香客語氣中透著一股嬌嗔。
雲缺哼了一聲,推門進屋。
等點燃燭火,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番驚人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