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果後,白氏也失去了耐心,她撂下臉來,冷笑:“老爺既然不講情面,也怪不得妾身了,老爺掌管著聚福德酒樓,吃了米販子、菜販子多少回扣,拿了多少銀錢,妾身一清二楚,還有老爺多算客人的酒菜錢,每月勒索廚師、小二的工錢,妾身也都知道,要是老爺好好的跟妾身過日子,萬事皆休;若老爺在提起此事,妾身便把知道的這些個事兒統統都捅到東家那兒去,到時候兒會有什麼後果,老爺自然知曉!”
馬掌櫃一聽,頓時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瓢涼水似的,脊樑骨都涼了,從前他把酒樓裡的這些事兒說給這她聽時,是為了顯擺他多能賺錢,多有本事,沒想到這會兒竟成了他的七寸,被她給生生的拿住了!
白氏見馬掌櫃蔫兒了下來,便又恢復了那副白蓮花的模樣,嬌滴滴的說:“老爺,妾身都把兒子給您生出來了,您就甭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墨氏都老了,又不懂風情,不會伺候您,您還想她作甚麼呢,咱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日子不好嗎?”
當然不好了!
若無白氏威脅他這一節,馬掌櫃對白氏還有那麼一兩分的愧疚,可從打聽到她那張嘴裡說出的那番話後,對她就只剩下厭惡和憎恨了,這麼一條心機深沉,陰狠惡毒的毒蛇生活在他的枕邊兒,他能安下心來跟她過日子就怪了!
不過,厭惡歸厭惡,他還真不敢去挑戰她,萬一這婆娘真個把他損公肥私的事兒捅出來,他這大掌櫃也就做到頭兒了,整不好還得吃官司呢!
馬掌櫃消停了下來,不敢再提休妻的事兒了,可人雖然消停了,心卻像被貓抓子惱了似的,癢癢起來,墨氏那副冷漠、幹練的模樣,總是不時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她曾經做了他十幾年的妻子,他卻從沒有享受到她那樣的一種風情,這讓他很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這樣心煩意燥的過了好幾天,一轉眼,到了七月初六,再有兩天就要到建安侯府千金和理國公府的二房公子大婚的日子了,聚福德已經接下了理國公府的訂單,於八日那天到理國公府備席。
理國公府乃是皇后的孃家,未來皇帝的外祖家,他不敢有絲毫懈怠,只好先把私事兒放一放,打疊起全部精神,籌備起婚禮的席面來。
采薇也為他們的大婚禮物做了一些籌備,送給理國公府的賀禮,是兩盆開得正盛的蘭雪蓮。
蘭雪蓮是一種極其珍貴的花兒,生在極北海拔4500米的高山之上,長與峭壁崖縫兒之間,花朵呈淡藍色,清香淡雅,經久不衰,莫皇后乃是愛花之人,聽聞此花後,遣數十人北上尋覓,歷經四年之久,終於在關外的雪山峭壁上覓得一株,千里迢迢的運回到京都,如珍似寶的養在玉坤宮中。
可惜,前兩個月皇后被禁足,蘭雪蓮因疏於照顧,枯死了。皇后解禁後,為此痛心了許久,還做了許多詩來悼念,並命宮廷的畫師畫出蘭雪蓮,懸掛在她的寢宮,以慰思念之苦。
可以說,她送的這份禮物在大晉絕對算得上是獨一無二,雖只是花木,卻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給湘雲的禮物,她猶豫了許久,最終決定把珍寶閣那套紫羅蘭玉的頭面給作為大婚的禮物總給她,
物總給她,雖說這套禮物貴重了點兒,讓她覺得有些肉痛,但想起當日她在獵場裝昏,湘云為了她拼命和賀蘭娜撕打的情景,再加上往後湘雲就是菲兒的妯娌了,這套首飾還是值得一送的。
安排好後,她特意去了珍寶閣,打算將那套頭面娶回來,明天去湘雲家探望她的時候,在把那東西送給。
到了珍寶閣,剛進鋪子,馮掌櫃就喜滋滋的迎上來,帶著幾分得意的神色,道:“東家,咱們那套紫羅蘭的頭面賣出去啦!”
采薇怔了一下,下意識的叫道:“怎麼就賣出去了呢?”
馮掌櫃挺了挺腰板兒,誇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