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瓜葛,但或許連他心底裡都不清楚,自己一直在為踩著三衛軍上位的行為有所不齒。
“三衛軍裡的人在造謠?讓他們先說去,沒幾日便都滾蛋了!”
趙白生搖頭道:“是宣府內部的軍將們,這幾日有些人看咱們的眼神都不對了,唉,咱何時受過這等鄙視!”
呂惠中一直忙於他的上層路線,一直是總督府的座上賓,自然忽視了與軍中的低階將官連結。
“成王敗寇,這是亙古顛撲不破的道理,理他們作甚?新軍眼看就要成立了,有個任務得交給文九兄。”
趙白生現在對呂惠中言聽計從,自然一口應下。
“子安兄但講便是,小弟盡力為之!”
“不止要盡力,是一定要成功!”
看著呂惠中鄭而重之的面容,趙白生認真的點頭,只聽呂惠中嘆息道:“新軍組建,洪部堂點名提了元長兄。我與他的關係已經到了如今這地步,如果出面肯定會適得其反,這事只有拜託文九兄了!”
兩日後,三衛軍集體離城赴任,宣大總督洪承疇親自出面,各級文武盛裝隨行,百姓軍卒夾到歡送,場面之盛大遠超大夥想象。呂惠中看在眼裡胸中卻湧起一股複雜難言的滋味。趙白生在一旁小聲道:“洪部堂這是唱哪一齣啊,明明逼得三衛軍沒有招架之力,今日卻又如此明顯的示之以恩遇。”
呂惠中略有失落的小聲回答他。“還能如何,上位者行事,豈是你我能輕易揣測清楚的?”但卻沒說出心底裡的擔憂,洪部堂恩威並施,這是真有收了他們的心思啊。他突然感受到了因為競爭所產生的威脅之感,新軍的成立必須儘快將方案拿出來,讓洪部堂看到希望,看到他呂惠中不可替代的作用。
陸九與洪承疇演戲演的都頗為到位,臨出城前洪承疇還特意下馬與陸九兩個人把臂同走了一段路,期間談笑風生,陸九畢恭畢敬頻頻對這位進士出身的總督示以敬意。
可這一幕幕落在呂惠中眼中,卻讓他胸口裡騰起了無名之火,洪部堂雖然對他也看重有加卻從未如此程度的以示過對他的恩遇。呂惠中本不是個善妒之人,也許是戰地服務隊的經歷於他帶來的心理傷害太過深刻,從高高在上的官家公子,狠狠的跌落到人間地獄,受盡了鄙視和折磨,此前一切心理的優越感早就被無情的擊碎。現在牢牢佔據他心房的恐怕,除了自卑還是自卑,這或許就是他急功近利想急於證明自己的原因之所在。
只是此時此刻的呂惠中直如一個迷了路的異鄉客,在沒有任何人幫助,也沒有任何路標指示的情形下,在一條歧途上越走越遠。
各方的做戲終於進入了尾聲,陸九跨上戰馬,與宣大總督洪承疇依依作別,一聲令下大軍如雷鳴般開動,牛皮靴大踏步嚯嚯頓地,聲勢赫赫,使所有人都為之一振,如此一支威武之師,難怪洪部堂有心將之納入麾下。
大軍出了宣府往北直走出去十里遠,各營營官來找陸九作別,準備各自赴任。豈料陸九卻冷然高呼道:“大將軍已經到了鎮虜衛,密令我等急速趕往鎮虜衛城,眾兄弟們,可願意隨俺陸九趕赴鎮虜衛見大將軍?”
原本還有幾分喧鬧的現場頓時靜了下來,只有戰馬焦躁的打著響鼻,不耐煩的抬蹄子刨著滿是塵土的地面。隨即眾軍中暴起了響徹雲霄的歡呼之聲。
“願意!願意!願意!”
陸九滿意的點點頭,隨即揮手示意大夥收聲。
有人卻立即提出了擔憂,“程營官還在那姓洪的手中,咱們走了那廝狗急跳牆又該如何?”
陸九哈哈大笑,伸手一指身後面罩鎧甲的軍將,“眾兄弟請看,這是誰?”
軍將紮下面罩露出本來面目,赫然竟是程銘九。眾三衛軍一片興奮之聲。
“難道是洪部堂將營官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