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四品以上官員主持親迎不可。這等冷遇,也實在說不過去。
李信卻讓牛金松遣了一名親兵,前去向那幾個綠袍官員通傳交涉。
牛金松則令船伕隨時做好離岸的準備,只要他們敢動手,就立即起船返回江南。
幾個綠袍官員對待三衛軍傳訊親兵的態度很是冷淡,只說按照禮制迎候總兵官,卻忽略了侯爵的身份,如果李將軍願意等,他們即可便派人去安排。
那傳訊的親兵自然做不得主,只好灰溜溜的跑回來將幾名綠袍官員的話一一通傳。牛金松聞言之後怒不可遏,士可殺不可辱,如此慢待教人如何能忍,當即就勸李信返回江南。
其實,牛金松不過是借題發揮,希望李信返回江南。而李信卻另有判斷,如果張方嚴果真有在碼頭便起謀害之心的話,好言哄騙還來不及呢,斷然不會讓幾個綠袍小官耀武揚威,如果弄巧成拙壞了他的大事,豈非可笑?
所以,這幾個綠袍官員定是張方嚴有意為之,李信一顆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一半下來,看來自己這一次算是賭著了。接下來就要試探,張方嚴其人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李信也不會真就在船上端著鎮虜侯的架子,等岸上的人將禮數做的十足,在欣然下城。只有蠢貨才會如此做,他本就身為武人,身份敏感,如此囂張跋扈,只恨彈劾他的人不夠多嗎?如此情形,反不如低調一些的好,只要不損及實質,便於口舌面子讓他們佔了些便宜有又何妨?
“燒聒噪幾句,吩咐下去,準備登岸!”
李信打斷了牛金松的喋喋不休。牛金松不敢違逆李信的命令,只好乖乖的去安排人上岸。
前來迎接李信的不過是揚州知府的及價格佐官,在李信這個超品侯爵面前自是拿不上臺面。其實就連李信麾下的親兵們都瞧不上這幾隻綠袍小官。不過才六七品的芝麻小官而已,有什麼課牛氣的。反觀李信麾下的親兵們,都是精挑細選的百戰之士,最低也領著一個把總的銜,其餘人動輒都是四五品的參將守備銜,雖然沒有相應的職司差遣,卻是不折不扣的老爺了。
只不過李信麾下的親兵們大多不知武官品級不值錢,兀自的耀武揚威,也是自己耍的痛快。而那幾名綠袍官員則瞧不上三衛軍的一眾丘八,再者又得了上官的交代,更是不肯給他們好臉色。
李信麾下一名親兵實在不忿便抱怨了幾句,被其中一名綠袍官員聽見了,便立即得理不饒人,直指那親兵不過是一介軍戶,竟敢侮辱文官。侮辱官員的罪名不淺。
幾名親兵知道鎮虜侯要他們低調,便上前向說幾句好話,以圖息事寧人。哪裡知道這正遂了那綠袍官員的意,他只怕事情鬧得不大,不能讓李信丟臉呢。
於是這位綠袍佐官大袖一揮,“區區丘八行伍,有甚資格在本官面前說話?如何,膽敢借眾圍攻本官嗎?”非要令身後的兵卒將那幾個三衛軍的親兵拖出去打板子,行軍法。
李信打算低調卻並非是別人打到了頭上,還要唾面自乾。面對咄咄逼人的綠袍官,李信不屑與之糾纏,斷然對麾下親兵下令。
“把你們的職銜都報上來,讓這位綠袍官老爺聽聽!”
隨著聲音高高低低,報上來的竟然是一連串的參將守備千總。
那綠袍官的臉色愈發不自然,大明朝雖然以文馭武,但那也要分職司差遣,他不過是揚州知府的佐官,離了揚州知府便狗屁不是,平日裡狐假虎威可以,打幾個丘八軍卒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面前的三衛軍親兵,卻都是參將,守備,千總,就不是他一個小小佐官能隨意處置的了。
第六百七十一章 圖窮匕見
綠袍官員被一眾參將守備唬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雖然大明朝文武殊途,只是他不過是區區一介佐官,也沒有權利處置四品五品的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