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皆是由高陽城中放出,鰲拜難辭其咎,自當率軍前往,大將軍不必憂慮。”
嶽託點點頭,鰲拜此人的能力他是知曉的,由他去雖然有牛刀殺雞的嫌疑,但儘快蕩平後路,才能避免更多的財貨損失,如今已經有整整兩隊財貨被劫走燒燬,此事萬萬耽擱不得。
“撥給你兩千人馬,一千騎兵,一千步卒,儘快去吧!”
鰲拜擺手道:“何須兩千,五百騎兵,五百步卒足以!”
瑪濟克對於自己被嶽託和鰲拜無視十分不滿,但又想禽獸宰了那毀他容貌的南蠻奴,是以又出言求嶽託。
“大將軍,不如瑪濟克給鰲拜章京做副手如何?”
嶽託耐不住瑪濟克軟磨硬泡,忍不住又沒命的咳嗽起來,足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才止住。
“鰲拜正好也缺個扶手,不如就讓瑪濟克跟了去。”
議完此事,嶽託話鋒一轉,又將話題轉移到多爾袞身上。
“明朝高啟潛部已經北上,只可惜路徑不明,他未來河間府,沒準便奔保定府去了,睿王那裡可曾有異動?”
鰲拜嘆了口氣。
“自從軍營變亂睿王已經隔絕了鰲拜的一切訊息途徑,軍議也被排除在外,具體細節不甚清楚,但總歸是沒有特殊的狀況。”
“這就好,高啟潛部盡是關寧鐵騎,戰鬥力不輸於我大清甲兵,小心才是上策……咳咳……”嶽託又是一陣沒命的咳嗽。“我這就休書一封,提醒於他。”
雖然兩人一直暗中較勁,但嶽託在大局上並不犯糊塗,不會幹自相傾軋便宜敵人的蠢事。
嶽託話鋒再次轉回肅寧。
“這李信,屢屢敢於以弱擊強,力挽狂瀾……咳咳……此人不除,將來必是我大清禍患!”
鰲拜神色間流露出不以為然,眸子裡又閃現出一抹興奮之色。他不以為然的是李信此子他也見過,並沒有太過出眾的地方,所賴者不過是yin巧奇技與那天上掉餡餅一般的運氣,興奮的是終於可以與之堂堂對戰,一雪前恥。
鰲拜的神色嶽託自然瞧在眼裡,他知道勸說誠然無益,也不囉嗦。
“撥你兩千兵馬,攻下肅寧,瑪濟克為前鋒……”
既然嶽託執意多撥付兵馬與自己,鰲拜當然沒有理由拒絕,於是起身肅容道:“三日之內提李信孔有德人頭來見大將軍!”
……
肅寧城西豬籠河河谷,李信撤出肅寧城後便帶著人暫避於此。天色漸晚,斥候帶回了清軍重佔肅寧城的訊息,並且清軍人馬不多,粗略估計不足千人。果如李信所料,不過一日功夫,嶽託便派了人來,動作不可謂不快。
更讓李信驚訝的是,這次統兵的主將居然是被他開槍打傷的瑪濟克,這貨生命力頑強,被一槍擊中面門都不得死。
放眼河谷,白茫茫一片,又隱約透著斑斑暗紅,那是鏖戰之後留下的血跡,如今已經被大雪逐漸覆蓋。這回跟著李信前來的還有一部分沒有離去的難民,李信曾苦勸他們抓緊逃命去,豈料這些人竟認準了跟著李信才更安全。李信也不好用強,只能任由他們跟著,但卻嚴令這些人不得私自外出,一切行動必須由他來統一排程指揮。
太陽西斜,西風漸冷,陸九隨李信巡視。
“咱們既然要攻城,又何必放棄肅寧?”
李信不答反問:“去高陽聯絡的人可曾派妥了?”
“下午時便已經上路,一共三波六人,當不會出錯!”
“好,你可知為何放棄肅寧而後再攻城?逃跑不是目的,咱們之所以在這保定與河間遊走,還不是為了牽制韃子,消滅其有生力量?所以,咱們走後,韃子必然以為我高陽軍不會再回來,當然會放鬆警惕,此時你我出現。”
說到此處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