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得到的供詞基本一致,來自泉州安平,從屬於福建總兵官這一點錯不了!只還有那頭目未經審訊,以下官猜測,此人當是朝廷官員!”
朱運才斟酌著說辭,眼中泛著異樣的光彩,其中似乎還夾帶著幾許唯恐天下不亂的味道。
“如果,能夠從此人身上取得突破,我三衛軍必然會站在道與理的制高點,對卑鄙的幕後主使者,進行大肆撻伐!”
這一番話說的比較隱晦,但卻是直指要害處,甚至說到了李信的心裡去了。
本來,李信欲興海貿,開海禁,繞不開的就是稱霸東南沿海的福建總兵官,此前李信曾有意與之洽談合作,但江西的張石頭和米琰進軍神速,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驅虎吞狼,使淮王進入福建大山。而三衛軍也以追擊叛軍的藉口進入了福建地界。
這一點必然會招致福建總兵官的警覺與猜忌。
那麼,今次南京城的事變,究竟是泉州安平的報復,還是先發制人?但究竟是何種結果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種報復亦或是先發制人都做的十分不漂亮,這種公然破壞一旦公之於眾,必然會使自身陷入千夫所指的慘淡境地。
而今,正是隸屬於安平總兵府的人被抓獲,成為了切實可靠的突破口。
“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將這頭目的嘴巴撬開,得到一切咱們需要的資訊!”
“下官可否斟酌了供狀,再逐條詢問?”
“無須……”李信隨口否定,但他猛然間意識到了朱運才那斟酌供狀背後的含義,無非是曲打招供,至於事實本身反而不重要了。
李信沉思片刻又道:“不必如此,先照實審了來,供狀拿與我看,再做計較!”
朱運才並不打算輕易放棄之前的打算,“俗話說行軍打仗,貴在用兵神速,咱們這出其不意也貴在迅速。今日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些賊子被一網成擒,定然已經走漏了風聲,如果咱們處置的慢了,沒準泉州方面就已經先一步……。”
對於朱運才的勸諫,李信並不反感,這也是一種應對辦法。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審一下那頭目,看看能得出什麼有價值的資訊。還有一點,斟酌口供也要仔細小心,做到滴水不漏,如果被人挑出毛病,反而弄巧成拙!”
朱運才何等聰明,當即笑而答道:“請鎮虜侯放心,下官別的事不敢保證,這審案斷獄……”他本來想說什麼羅織罪名,但話到嘴邊卻又縮了回去,畢竟這種事搬不到檯面上,自然也不好在鎮虜侯面前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李信卻被朱運才突然的閉口不言有些忍俊不禁,兩個人來來回回的打啞謎說的好生麻煩,索性便揭開蓋子了說道:“不就是羅織罪名嗎?弄的周全些,這件差事辦好了,兵部侍郎的實缺早晚是你的!”
朱運才其人隨有酷吏的底子,但本質上卻是個官場中追名逐利之徒,之所以能不顧宣告投靠了李信,所為還不是升官發財。正如陳文柄一般,原本不過是個二十年不得升遷一步的小小縣令,投靠鎮虜侯之後,以令人驚訝的速度補了應天府尹的實缺。從知縣到知府已經是令人嘖嘖稱奇的神速,更不消說還是留都府尹,又有誰能不見之眼紅呢?
也正因為此,在天下局勢進一步惡化,南北交通斷絕之後,連熊明遇、鄭三俊、高宏圖這等一品大員都倒向了鎮虜侯,朱運才更沒有理由不拼死一搏了。在得到了李信的嘉許之後,他恨不得給鎮虜侯磕幾個頭,以表達自己難以自制的激動感佩之情。
當了這麼多年的官,一直都是些不入流的佐雜之官,想要在官場有所建樹,實則已經難比登天,可今時今日這等曾經絕望的念想即將實現,朱運才又如何能不激動?
朱運才幾乎是渾身顫抖著退出了出去。
李信還有要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