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從李雙財等人的伏法受刑的悽慘結局中恢復過來。
米琰從鎮虜侯的眼睛裡發覺了一絲隱隱的擔憂,直覺事情重大,便鄭重的將書信展開,看了幾眼便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這,這,這,有幾成把握,是,是真的?”
米琰攤手抖著那書信,連說話都罕有的結巴了起來,可見其內心只震撼絕無僅有。
李信伸出了拇指和食指,“至少有八成的可能!東海海寇還有哪一個敢公然襲擊官府?還劫走了當朝尚書,這是聞所未聞啊!”
“三衛軍現在分散各地,若要進擊,現在恐怕不是最佳時機!”
米琰很快就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並很快又進入了幕僚的狀態,出謀劃策起來。不過這回李信並沒有如以往一樣點頭稱是,反而搖頭道:“你們的心思如何都放在了陸地之上?為何就看不到這東面的浩瀚大海。須知,這一次的威脅來自海上,如不肅清其海上力量,就算將其趕出福建,對方仍會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並不會如跗骨之蛆奔襲沿海各省四處,屆時便又一個倭寇巨患啊!”
對李信的判斷,米琰頗有些不以為然,“大不了便再次遷界盡海,片板不許下海,看看那些大小海寇們離了陸地還能堅持多久,說到底都是些無本之浮木而已!”
可是李信如何能採用這種封閉海疆的策略,這不正好與之開海通商的策略背道而馳了嗎?
“如封禁海疆,便等於自斷一臂,如此自損八百的殲敵,不要也罷!”
面對李信罕有的爭辯,米琰仍舊極力辯駁:“閩浙沿海亂源,一向來自大海,雖然封禁海江眼前會於百姓有損,可只要堅持下去,不出數年,海疆平靖,百姓自可恢復生息。”
米琰的計策在代表了這個時代的主流看法。李信仍舊試著去說服這個有些倔強的艦隊監軍。
“你身為平蕃艦隊監軍,難道就不想有所建樹?”
“如何不想?可如果能避免一戰,便可達到目的,又何樂而不為呢?”
“開海通商所獲其利何止田賦數倍?”
米琰還想爭辯幾句,不過他猛然間就回過神來,自來江南以後鎮虜侯的種種舉措歷歷在目,此時串在一起,這才有豁然開朗之感。原來鎮虜侯幾乎所有的行動都是在圍繞著“開海通商”這四個而為的。既然得出了這個結論,他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都是無法說服鎮虜侯了。
那麼以陸上奇襲,將鄭芝龍趕下海,然後再遷界禁海,困死賊寇,坐等他們瓦解的這條策略便決然不會得到鎮虜侯的認同了。
不過,米琰並不打算輕易放棄,而是話鋒一轉,將突破口轉向別處。
“鎮虜侯如果輕易離開南京,還有誰能震懾住城中那些宵小們?如果讓魏國公逮著機會鹹魚翻生,我三衛軍豈非前功盡棄?”
這也是李信所擔心的,聽了米琰的話不由自主的點點頭,“這也正是我所憂慮的!”
聽到李信如此說,米琰有幾分暗暗得意,於是他打算趁熱打鐵。
“所以,鎮虜侯萬萬離不得南京。畢竟南京是三衛軍在江南立足的根本,如果失去了南京,三衛軍還能往何處立足?”
一言未落,卻見正堂外急匆匆走進一人,冷笑兩聲接著米琰的話頭道:“那還不簡單,直接將魏國公明正典刑便罷,如此除去後患,正好一勞永逸!”
這讓米琰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馬上就要說服鎮虜侯不親自往浙江區,繼而便可以此為藉口,使之徐徐而圖,那麼在這段時間裡他也就有足夠的時間來想出應對之法徹底勸服鎮虜侯。
現在倒好,被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一通攪合,他之前的努力也就前功盡棄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今日的監刑官朱運才。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