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尾的讀了一遍。然後,如釋重負的吐出了一口氣。
“終於等到今日了,讓那群丘八先折騰幾日,只可嘆他們還不自知末日即在眼前。”這一雙保養得體大手的主人正是阮大鋮。
好訊息使得一向馭下嚴厲的阮大鋮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和顏悅色,笑呵呵間,他將手中書信遞向了一旁滿眼好奇之色的老僕。這位老僕是他阮家的家生子,與聞參與密事早就不計其數,是以變放心大膽的讓他見識一下這令人振奮無比的訊息。
“你看看吧,之是出了這書房,你要當作甚都沒見過!”
老僕激動的接過了阮大鋮手中的書信,這種激動並非即將要與聞密事,而是自家主人的舉動顯示了對他無以復加的信任,試問還有什麼能比這種信任更能讓人激動的呢?只瞬息之間的功夫,老僕的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不過這些激動之色在他看到了書信上的內容之後,變全然被激動所取代了。
他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抬著他那乾瘦滿是褶皺的左手在書信上胡亂點指著,口唇也不自主的抖動著,竟以一種奇怪的聲調說著:“這,這,當真是大喜事啊,老奴恭喜老爺,賀喜老爺!”
阮大鋮破天荒的擺手道:“罷了,罷了!這個當口你就不必再多那禮數了!”緊接著,他經又毫無徵兆的話鋒一轉,“陳家的兩個崽子可安排妥帖了?莫要讓人追到了沈兄頭上。”
老僕抬起袖子做拭淚狀,這才又恢復了平日的幹練,回答道:“動手的是魏國公後軍都督府的人,再怎麼追查也追不到老爺頭上,您就放心吧。依老僕的意思,乾脆……”他以手為刀做了個劈砍的動作,“如此便一了百了,卻因何要留著他們?”老僕跟隨阮大鋮數十年,自然瞭解主人的心思,所謂不要牽扯到沈兄頭上云云不過是遮掩,他真正擔心的當是不要牽扯到自家頭上才是。
阮大鋮不置可否,只沉吟著,半晌之後才又以極為鄭重的口氣低聲道:“儘管京師的處置已經成了定局,咱們也不能甘於坐等,左良玉的兒子今在何處?”
誰知,聽到阮大鋮提及左夢庚其人,一向俯首貼耳的老僕竟然面色大變,然後又顫聲的說起了另一番言語。
“老爺啊,左家父子勾結沈王意圖不軌,雖然目下行跡不顯,卻是包藏禍心。若與之過於親近,只怕,只怕萬一,老奴是說萬一他們的事敗了,沒準就會牽連到南京來。所以,老奴以為,老爺不宜去見此人,也不要幫他籌集糧食。只坐山觀虎鬥豈不更好?”
只聽阮大鋮又換上了一副冷笑面孔,“你以為我不知沈王與左良玉搞的驅虎吞狼那一套嗎?楊嗣昌河南大敗,乃至熊文燦慘死,只怕都少不了他們推波助瀾的影子。這等禍心於內之人,我當然不會幫他分毫,不過將這禍水東引又何樂而不為呢?”
老僕一時間有些難以理解,也僅僅是過了片刻功夫又驚道:“老爺的意思是,將左夢庚和那姓李的丘八攪合到一起去?”
屋子裡的空氣似乎也在驟然間凝固了,老僕實在為家主的奇思妙想所感佩。阮大鋮轉的聲音轉而又有幾分升高,“只是如何引法卻須好好籌謀一番。”
“老爺可是要在糧食上做文章?”老僕雙眼放光。
“當然如此,只要這一項也坐實了,就算姓李的丘八有翻天覆地的本事,也休想再翻過身來!”
第六百五十八章 按部就班
老僕歪著腦袋想了半晌也沒發覺左夢庚與李信如何能有交集之處。
“左夢庚與李信素未謀面,據說李信在山西時與其父左良玉還多有齟齬,老爺想將這兩個人強擰在一起,還真要費一些功夫呢!”
他如此說實際上是在委婉的告訴阮大鋮,將左夢庚與李信纏在一起難度大的幾無可能。孰料阮大鋮卻胸有成竹的一笑,“豈無可能?左夢庚來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