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招來了身旁的長隨耳語了幾句,便又逢人應酬言笑。
一行人入了第三進院子卻是一處假山水帶的園林,到了此處便再無閒人,幾乎盡是所謂的江南名士。園子東側有一座二層小樓,僕役又引著人往小樓而去。進了小樓之後,李信覺得眼前又是換了一番天地,正打量間便有僕役上前搭話,“這位老爺可是李十三將軍?”
李信愣怔了一下,又趕忙點頭道:“正是區區在下。”他原是與那偏偏佳公子說過自己是太原府的參將李十三,想必對方亦是請教了那佳公子吧。
“既是將軍就好,還請三位老爺隨小人這邊來。”
原來是請入席,只是還須專人引路,這服務也周道的可以了。陸九又是一聲肆無忌憚的笑:“嘿,有勞小哥!”同時又催著米琰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正在米琰莫名其妙之時,他早已經將那點十成十的紋銀仍在了那僕役的手中。
這一番變故反倒讓那僕役有些臉紅,於是點著頭道了聲謝,便緊走進步遠遠的與三人拉開距離。在一樓拐了三個彎便到了一處僻靜雅室,房門拉開果見裡面桌案上已經酒菜齊全,但卻是空無一人。
李信詫異的問道:“如何就我等三人?南雷先生他們在何處啊?”李信身居上位自有不怒自威的架勢,一句話問出來,那僕役只好紅著臉答道:“回三位老爺,南雷先生在二樓。”
看著那僕役支吾的模樣,陸九此時也明白過來,原是那些人嫌他們粗鄙不屑同桌,這才另開了雅室。如實只是另開也就罷了,還偏偏將他們安排在了樓下偏角處,這是何等意思?將他們踩在腳下,其餘人卻好生快活嗎?
陸九想要發作,卻又無從發作,他忽然發現離開了三衛軍之後,平日裡的權威竟一絲都不剩下了,不由暗歎所謂將軍離了手下小卒,竟甚都不是。李信當然也明白了將他們三人安排在樓下的意思,不過卻不願過於計較另生事端。
僕役受了陸九的銀子本就有些內疚,眼看著幾個人馬上就要發作,便只好實話實說:“回幾位老爺,這,這都是冒公子交代人安排下來的,實在不是小人能決定的,如果幾位老爺覺得此處不滿意,小人,小人再去請幾位老爺的意,看看能否……”
李信不想難為這僕役便擺手道:“不必了,此處僻靜正是吃酒的好地方,你自管去便是,只須多拿來些酒肉便可。”
僕役馬上大鬆一口氣,他只瞧著這些人面貌粗魯,料想定是不好相與的人,哪成想竟如此好說話,千恩萬謝之後這才離去。
進了雅室之中,陸九悶聲悶氣的一屁股坐在了榻上,“這幫窮酸,狗眼看人低,若是在往日裡,豈能受這等鳥氣?”
米琰則沒好氣的道:“還不是你在外間故作粗鄙之態,如今可好,累的鎮虜侯和我隨你一起來做冷板凳。”與此同時,他又似大為惋惜的嘆道:“今日梳攏佳人,有情人成眷屬乃千古佳話,這等熱鬧看不成你得罰酒三大壇才是!”
說到最後,米琰已經笑出了聲來。陸九亦是哈哈大笑:“和一幫鳥窮酸在一起,說話假模假式,喝酒都得用盅,忒不痛快。哪裡比得上此處,想喝就喝,想吃就吃,甚都不用理會。”
李信果見桌上擺著一大盆熱氣騰騰的醬牛肉,竟足足有十來斤,也不禁啞然失笑。那翩翩佳公子言及酒管夠,肉管飽卻不是隨便說說。
“來,你我三人便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既來之則安之,李信率先赤手先撕了一大塊醬牛肉,放在口中嚼了起來。
席間早已觥籌交錯,高談闊論不絕於耳,更有人助興吟詩作賦,陣陣采聲時時暴起。美人在側黃宗羲卻有些心不在焉,因為他發現鎮虜侯以及他那兩個隨從不見了。
翩翩佳公子見黃宗羲面色不豫便晃著已經有些微醉的身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