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家牽著鼻子走這可不是李將軍的風格呦!”
面對孔有德的揶揄,李信不得不承認,他自領兵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牽著鼻子走。
“嘿!其實這也怪不得將軍,所謂關心則亂,若是孔某也有個如花似玉的郡主媳婦被韃子擄走了,也會方寸大亂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李信沒閒心和孔有德逗悶子,正想開口將他攆出去,誰知這貨第三句話就進入正題了。
“韃子如何來的還得如何出去,咱們不如去邊牆根上守著,他們總離不開這邊牆上的十幾個口子出去……”
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與其被牽著鼻子徒勞奔波,不如以逸待勞,還可以藉機休整一下已經體力透支的軍卒們。
有了應對之法,李信心情大好,便誇了孔有德一句。
“嗯,總算說了句人話!”
……
某處山谷中,林立著數不清的如匪如賊,披頭結辮的胡衣漢子。一片空地上則擠滿了狼狽至極的俘虜們,其間不時傳來痛苦的呻吟聲與不耐煩的咒罵聲。
一個四十多歲的精瘦漢子虛弱的坐在地上,身邊圍坐著幾名軍卒。
“鎮撫大人,這,這何時才是個頭啊!”
那被稱作鎮撫的精瘦漢子剛想斥責,卻嘆了口氣:“總之尋了機會,咱們便分散逃出去,能多逃出去一個,便多逃出去一個。”
他嘴上強撐著,其實心裡早就絕望了,不是對時局的絕望,而是對自身的絕望,身為大明臣子豈能受這俘虜之辱,若不是新樂郡主在此,若不是要留下來護著她周全,恐怕早就自殺殉節了。
再看那似乎沒心沒肺的郡主,她還兀自的樂觀無比。
“大將軍肯定會率領麾下大軍來救咱們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羅桑堅贊
在初聞輔兵潰散,郡主遭擄這一系列噩耗之後,李信的確有些失了方寸,但經過一連百里的急行軍之後,他很快冷靜了下來。如此被牽著鼻子走絕不是一個穩妥的辦法,疲於奔命之下難保不會中了敵人的埋伏。
李信隱隱有一種直覺,這個看不見抓不到的敵人不管是否來自蒙古韃子內部,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針對自己。
“多謝孔兄出言提醒,李信謝過!”
不過是片刻功夫,與先前滿臉焦慮不同的李信便又精神飽滿的立於眼前,孔有德自嘆弗如,嘴上卻全是溢美之詞:“李將軍吉人天相……”
又你來我往了幾句沒營養的話,李信揮揮手將他打發出去,他覺得孔有德有一瞬間曾流露出了欲言又止的意思,但很快又掩蓋了下去,終究不是一條心,不能與其言之過深,現在想來三衛軍上下一致反對他代理海森堡指揮炮兵營,自己沒有一意孤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李信蹲在簡陋的宣府地圖前,一個人研究了半晌,終於選定了他們的目的地,張家口堡。韃子從此處破關,亦有很大的可能從此返回塞外。只要去了此處,定然能獲知這些蒙古韃子的來歷與目的。
同時,李信又遣快馬去三衛諸城送信示警,提醒兩地的鎮撫錢泰和毛維張注意韃子動向,不要輕敵大意,同時急調一批軍用物資送往萬全衛張家口堡。經過連日奔波,三衛軍的補給已經塊告罄了。
張家口堡外一片荒涼破敗,丟棄的殘破廢物隨處可見,間或有人類屍骨散落其間,不知名的猛禽於天際徘徊,鳴咽,哪裡還剩下半分昔日互市的繁華盛況!
三衛軍便於張家口堡的廢墟之上安營,同時撒下大批的遊騎,四處偵查,李信要以最快的速度獲知夜襲宣府鎮韃子的準確位置。儘管他斷定夜襲宣府鎮與襲擊輔兵營的韃子是兩股人馬,但又憑直覺判斷,兩者之間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既然後者在與他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