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卻懷著一顆儒家仁愛之心。因此,頂多殺上一兩個人就到頭了。哪曾想,李信大筆一揮,卻只做了小小改動,餘者死刑則一律不改。
李信擱置下筆,看到李達目瞪口呆,表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變得濫殺了?”
李達不願遮掩,便肅容點頭,“在下實是覺得有些殺戮過甚!”
陡然,李信一陣冷笑,然後又將滿案的供詞推了過去。
“你自看去,這些罪行罄竹難書,別說判個斬立決,斬監候,就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他沒給李達說話的時間,又接著說道:“殺人自然不是目的,我只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法並非不責眾!”
李達默然不語。
次日午時,二十餘名獄吏獄卒於鬧事中明正典刑,百姓歡呼,百官側目。這些公門獄吏沒有一個好東西,家中若有人入了應天府大獄,不被榨個乾淨,休想再將人撈了出來。這些殺千刀的,就算斬他們一千次,一萬次也不為過。
獄吏們悔不當初,後悔不該藉機向那李雙財洩憤,但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在萬人唾罵中,二十餘顆血淋淋的首級一一滾落在地。
這場轟轟烈烈的好戲似乎將南京城內所有湧動的暗流都激到了表面之上,惡人之鮮血的刺激不但使百姓們奔走興奮,還讓城內百官紛紛咂舌不已。在他們看來,這理所當然是殺雞儆猴。
被軟禁中的魏國公從報紙上得知了這次大規模的處決事件後,不禁連連冷笑:“李信厚此薄彼,早晚必失人心!”
老管家大為不解便問道:“老爺何出此言?”
徐弘基現在每日無事可做,便常與老管家絮絮叨叨,一如普通人家的老翁一般。
“這麼簡單還看不出來麼?李信殺這些獄卒獄吏究竟所為何事?雖然這報紙上沒有明說,但也一定事出有因。再來看上元門碼頭大火案的相關罪員,絕大多數都是三衛軍中之人,且看李信如何為他們開脫吧!”
老管家忽然明白了徐弘基話中之意,頓時喜道:“這,這是好事啊!李信那廝這麼做豈非是在幫老爺的忙?”
徐弘基又是一陣冷笑,卻不再作答了。
持有這種看法的並非只有徐弘基一人,掌翰林院事的姜曰廣正在書房內奮筆疾書,旁邊則是一封剛剛拆開沒有多久的信箋,署名處赫然寫著弟可法敬上!
此時的姜曰廣正在寫回信,史可法與姜曰廣關係向來不錯,這一回他寫信向姜曰廣打聽南京城內局面,同時又表明了自己剿賊效忠朝廷的決心,並希望姜曰廣能夠為糧餉一事,代之在政事堂進行一番遊說。
對此,姜曰廣只能報之以無奈一笑。他不過是個翰林院的養老官,手中既沒有實權,此前又曾屢屢開罪鎮虜侯,現在巴結此人還來不及呢,哪裡有多餘的精力替史可法遊說軍餉呢?
再者,姜曰廣還記得史可法曾設計對付李信,從而引發了靈谷寺大和尚被殺的慘劇,那一次他可是將鎮虜侯得罪死了,自己若是在這個當口再替他說話,豈非是再次與鎮虜侯為敵嗎?這種嚴重危及自身安危的事情,他決計不會去做的。
只是在回信中,姜曰廣也是決計不會之言拒絕的。一番思量之後,姜曰廣便有了計較。他先是向史可法表達了自己的關切之心,然後又講了李信在南京城中大開殺戒一事,其因由,城中風傳只為了這些獄吏曾虐待過獄中待罪的三衛軍把總李信的心腹李雙財。
而按照他對李雙財所犯之罪的判斷,如果依法追究,絕對跑不掉一個斬立決。但是,姜曰廣又另有判斷,作為李信的親信,三衛軍上下當會對此**事化小,小事化了,若如對付那些獄吏般,半分情面都不留,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所以,姜曰廣建議史可法,可從李雙財一事上先發制人,只要能趕走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