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堡當即下令。
“所有八磅炮準備,一二三,開炮!”
轟轟轟!數十門八磅炮一起開火,密集而劇烈的炮聲,使得三衛軍士兵都心神一顫,如此萬炮齊發的場面就連他們也沒見過幾次。蒙古騎兵們就更別提了,第一炮造成的傷害雖然不大,卻太過震撼。
就在他們還沒在震驚中緩過神來,戰馬仍舊如箭一般射向三衛軍,此起彼伏的炮響又陣陣傳來。如冰雹般的鉛製彈丸裹著炙熱的空氣紛紛砸下,頃刻間砸翻了一大片人馬,彈丸落地後向前彈射掃去,立即便又砸翻了一大片。
別闊兒從未見過這等要命的打法,連漢人的邊還沒沾到,便損失了數十上百人,而比人馬的損失更為嚴重的是各部落聯軍計程車氣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更要命的是很多戰馬由於巨大的炮響而受驚,幾乎難以駕馭控制。
之前高漲的戰鬥熱情霎時間一落千丈,眼見著一刻前還聊天閒扯的同族兄弟們,這一刻卻已經成了一灘模糊血肉,別闊兒雙目赤紅,幾乎要噴出火來。馬刀高擎,死生吼道:“明軍依賴火炮利器,衝,衝到明軍陣前,他們就會像綿羊一般,任人宰割了!”
說罷雙腿緊緊夾住馬腹,催促戰馬加速,加速!別闊兒的吼聲,使得士氣徘徊在崩潰邊緣的蒙古騎兵又為之一振,對,沒錯,明軍依賴火炮器具,若是衝到一箭之地,看他們縱有千般能耐也要被生生吃了蒙古人的箭雨。
一箭之地就成了蒙古騎兵向前衝擊的目標,可在抵達一箭之地之前的這段距離中,三衛軍的火炮卻成了他們的噩夢,揮之不去的噩夢。
“快,快!清理炮膛,重新裝彈,上散彈……炮兵們,你們是最厲害的,你們打響了第一炮,沒有任何軍隊能抵擋住你們的炮火……”
海森堡在不停的下達指令同時,還不斷的鼓勵著炮兵營的新兵們,老兵們則熟練的用炮刷清理炮膛,裝藥壓實裝彈的過程一氣呵成,一切在電光石火間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動作迅速行雲流水,將步戰營之側的孔有德看的眼花繚亂。
孔有德自問第二營達不到這種裝彈速度,更何況還是在廝殺戰陣之前這種生與死時刻,更是考驗軍卒的心理素質,不由得收起了對海森堡這紅毛番鬼的輕視之心。
“第二營的兄弟們聽令,向右後翼山包移動,清理炮位,準備射擊!”
他不準備學海森堡,他也知道自己學不來,還是以自己最擅長的火炮使用方式來加入戰鬥才是最佳的策略。
“開炮!”
第二輪射擊打出了數以千計的散彈,密密麻麻的直射向越來越近的蒙古騎兵。此起彼伏的炮聲還未及落地,海森堡便下達了向軍陣左翼前方轉移的命令。
因為,這一炮之後倖存的蒙古騎兵將直抵陣前,而他選擇的炮位恰恰是蒙古騎弓的射程極限。
別闊兒被冰雹一般的散彈徹底打蒙了,不斷有親族勇士們跌落馬下,人的慘叫聲,戰馬的哀鳴聲不絕於耳,他甚至能感覺到鮮血濺到了臉上那種灼熱的感覺。
兩輪火炮齊射,將他此前的一片雄心壯志打的幾乎偏激不留,如果連眼下這場戰鬥都打不贏,還何談牧馬南人邊牆之內,更遑論奴役那些林中野人。在他啊的潛意識裡,這些年林中野人們將南人打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戰鬥力自然要遠在這些明軍之上。
別闊兒血管中流淌的黃金家族血液,使他無法接受敗給一群敗軍之將的悲慘結果,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將這股明軍打敗,打的他們屁股尿流。
三衛軍卻全然沒將這一群只有連三千人的蒙古騎兵放在眼裡,此前於宣府便是上萬騎兵的大戰也打過不止一場,只憑借幾千人就想將三衛軍的方陣沖垮豈不是痴人說夢?
海森堡的第一炮兵營撤的非常迅速,幾乎是前腳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