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這位兄弟,可否再勞動一趟……”
獄吏心情似乎甚好,顛顛過來笑道:“盧老爺您說的客氣,還勞動甚,有事儘管吩咐便是。”那獄吏被銀子喂得飽飽的,自然是對盧金吉有求必應,告訴他只要不是什麼違反條例的事,別說一件事,就是三四件也沒得問題。
“可否勞動兄弟帶個人進來?”
聽說盧金吉要他帶個活人進來,獄吏的臉色立馬就變了,連連擺手搖頭。
“這可不中,這可不中,小人可不敢,萬一被發現了,丟了飯碗是小事,萬一再被追究了刑責,小人的老婆孩子和老母可指望誰去啊!不行不行……”
獄吏不停的拒絕,所言也俱是實情,可盧金吉則根本不接這一茬,在他眼中還沒有錢辦不到的事,他所謂不敢,不過是違犯條例的代價誘惑不夠。
“一千兩,一千兩白銀,只要小兄弟將人帶進來,盧某便再許你白銀一千兩!”
“甚?甚?”
獄吏傻眼了,他揉揉眼睛,又揉揉耳朵生怕自己聽錯了,口中遲疑的結結巴巴的問到:“盧,盧老爺,您,您說的可是一千兩?”與此同時他還誇張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盧金吉的眼前晃了晃。
“千真萬確,只要將人帶進來,一千兩白銀就歸你了!”
一千兩白銀對於獄吏這種小角色而言,就是賺錢賺三輩子也賺不到如此多的錢,難怪他失態不已,可仍舊不放心的確認了一句。
“盧老爺不是誑俺?”
“誑你作甚,盧某現在就手書一封,你憑信去見此人,等他交付了千兩白銀,再帶他來獄中如何?”
說罷,盧金吉排開筆墨紙硯揮毫潑墨,片刻功夫寫就了一封書信,簽下名字,蓋上印章摺好了交給那獄吏。盧金吉雖然是犯人,但官府還是給與了他一定的寬容,允許他攜帶筆墨紙硯,必要時可以將想交待的罪行一一記錄在紙上,只是卻派了這等用場。
獄吏是三衛軍在鎮虜衛時便入伍的老人,定居太原後,甚至將滯留在北方的家人也接了來,由於沒有了土地,所有的收入全部指望著獄吏的收入。而獄吏自覺被分配到了監獄,當了牢頭,做上這等沒甚前途的差事,雖然失望但為了一家老小的餬口生計也只得兢兢業業的守起本分,做好獄吏。如此心境境遇又如何能抵擋得了盧家的銀錢攻勢,在白銀面前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千兩白銀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就算他因此而失去了這份差事,所得之銀錢也足夠快活度過下半生了。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因此而入獄,那又如何呢?老母妻子有了這筆銀錢一樣可以吃穿不愁。
有了這等保證,獄吏辦起事來便格外的賣力,當即出了監獄,直往內城而去。原本他這等身份是無法進入內城的,但好在把守內城的亦是鎮虜衛老軍軍卒,與那獄吏也恰巧認識。
都是一起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老弟兄,寒暄幾句之後,那衛兵甚至連來意都沒去問便放了獄吏進入內城。按照盧金吉的交代,他來到了盧府找西便門的守門人,讓他偷偷的去找管家盧福,然後再親手將這封書信交給盧福本人。
“在下憲兵監獄獄吏,是受盧老爺之託來見盧管家的,還請通傳一聲!”
看門人冷著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便上了便門,豈料那守門人片刻便又來回他。
“盧管家不在,還請換個時間再來,如有要事便留下口訊,等盧管家回來了,我自會告知!”
“盧管家何時能回來?”
“沒有定數!”
獄吏當時心裡就惶急不已,盧老爺的要求是天黑之前務必將人帶回去,這眼看著就要黑天了,卻找不到那個叫盧福的管家,到嘴的千兩白銀就如此飛了,換了誰能甘心?便又不死心的問到:“可知道盧管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