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卻否定了這個提議。
“煽動罷市的罪名可以先讓盧兆林一力承擔下來,老傢伙可以先不要動他,壞人太多,收拾起來總要有個先來後到,順序上則可先易後難。再者,煽動罷市的罪名於民間百姓不易引起共鳴。對於盧金吉來說,咱們若全力將他霸佔田產,謀害人命,拐賣良家妻女的犯罪事實調查清楚,然後再公開審判,則會在百姓間引起強烈的共鳴,以此則可徹底消除此人對山西太原府的不利影響。”
郭師爺擊掌讚道:“小人明白了,所以大將軍才允許在《太原午報》上刊登隱秘案情,想來是為收拾老東西做預熱呢!”
李信點頭,“對!只是預熱還不夠,收拾此人還不夠順理成章!”隨即又欣然道:“咱們在案件進展上突破的如此之快,還真要感謝盧金吉出昏了一記招,才給本帥帶來了靈感!明日的《午報》可以連這個案子一併曝出來!”
隨之,李信將一疊紙箋置於桌案之上。
第三百三十九章抓捕牛蛋
太原城中勳貴圈子與平民百姓本是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城中上層的隱秘也僅在僕役雜工間以風言風語的形式傳播與市井。但《太原午報》的橫空出世打破了這種局面。在識字率還於個位數徘徊的明朝,人們對文字的迷信與敬畏,非這個時代的人不能體會,正是人們文字的這種這種態度,使得這份報紙的可信度甚至不低於官府張貼的佈告。
於是專門揭露城中勳貴**醜聞的《太原午報》就成了平民百姓窺伺城中上層醜態的一個視窗。這幾日《午報》上刊載的訊息一則比一則令人震驚。今日午時之後,報紙再度售賣一空,果不出人們所料,城中鉅富盧金吉再一次成為報紙的主角,只是百姓們萬萬想不到,這一回刊載的卻與罷市無關,而是從幾樁陳年舊案,其中便有他是如何以卑鄙手段霸佔他人田產的詳細描述,成為盧家獵物的不僅僅是平民百姓,也有城中的富紳地主,但在他的無恥手段之下,無一不家破人亡,於是田產便被其以極低的代價收入囊中。
讓太原城老居民記憶猶新的是前年,盧金吉強行買地不成,就勾結時任布政使一手炮製林家通賊案。林家老爺身上可還有舉人公明,一樣被斗的家破人亡,男丁悉數上了刑場,女眷則通通充入了教坊司做了官妓。至於林家的田地家產最後落入了誰家囊中,只有天知道。
本來,盧金吉與時任布政使勾結之事也僅僅在風言流傳的程度上,而《太原午報》則直接指出,當年林家的上百頃旱田,悉數落入了盧金吉手中,金銀古玩則被時任布政使劫掠一空,最後抄家入了官府籍冊的財物則少的可憐。這可以在布政使司當年留存的檔案中清楚的查到,這還要感謝闖賊劉國能佔了太原後沒有燒殺搶掠,才能使得這些文件終有一日可以得見天日。
《太原午報》甚至開了專版,詳盡的將林家所被查抄的財物一一列舉。果然,在山西古玩界頗有名氣的林姥爺家裡竟然一件古玩字畫都沒抄出來,這本身就不正常,而在土地一欄裡,只有區區五畝六分地,這不是滑天下之稽嗎?
當然,僅僅刊登出這些顯然還不夠,《午報》一連兩天集中報道了此事,又深入挖掘了更多人們希望知道的隱秘。總之,盧金吉已經徹底被描繪成了一個黑心肝,沒有人性,卑鄙無恥下流的簡直不能稱之為人的人。
李信笑著將報紙扔在案上,他也真佩服郭師爺請來的那些落魄文人,下筆可比刀子還狠,能把盧金吉黑出翔來。在沒接觸這位盧老爺之前,他透過此前種種,覺得此人還有幾分高深莫測,可自那日一見之後,卻完全不能和此前印象中的盧金吉對號入座。似乎真實的盧金吉遠比想象中要蠢,可此前與罷市相關的種種所為,卻不是尋常人能做,亦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