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又頻頻點頭。
……
出了總兵府邸,陸九隻覺後背已經被汗水徹底溼透,不管李信如何苦口婆心,他終是沒將與胡二狗之間的事說出來。就實而言,他對李信搞的這套主審陪審方法沒有一點信心。
主審張方嚴是出了名的倔驢,八頭牛都拉不回來,張石頭沒捉姦在床便殺了淫婦,是板上釘釘的事,說破大天去,還能改了大明律不成,因此老傢伙肯定是支援判決張石頭有殺人之罪的。
至於所謂的陪審,均與張石頭和三衛軍沒有任何關係,他們又都是呂四臻一手挑選出來的人物,怎麼可能向著張石頭說話呢?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他決定用自己的辦法來幫張石頭脫罪。
在陸九想來,自己做這件事,瞞著十三哥也未必是壞事,如果十三哥陪審的法子果真能救得了張石頭,自然是好。可是救不了,胡二狗這廝就成了拯救張石頭的關鍵。
陸九心事重重的返回憲兵營,其時,憲兵已經將整個軍營空了出來,諸位按察使司衙門的官募陪審也都一一就位,看著一群說話之乎者也的傢伙們,讓他一陣心煩,趕緊令人將臨時加固的大門鎖上,眼不見為淨,直到案子審結,這些人都得像囚犯一般被關在裡邊不得與外界接觸。
現在棘手的問題是李信已經下了死命令,讓他立即放了胡二狗。可是,他擔心如果放了胡二狗,再讓有心之人與其接觸,這廝若反了水,自己豈不功虧一簣?
不行,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正苦苦思索間,忽然有憲兵來報。
“城中發現無名屍體!”
陸九正苦於想不到應對李信令他放了胡二狗的法子,不耐煩的道:“咱們憲兵營何時管上人命案子了?交給按察司辦去!”
說完,陸九發現那憲兵還站在原地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更不耐煩了,剛要呵斥,卻聽那憲兵道:
“這人命案子按察司管不了,死者身上帶著反賊的印信!”
反賊?陸九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如何反賊都滲透到太原城中了?
“拿來我看!”
那憲兵這才讓人將從死者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交給李信,竟是一方銅印。陸九識字有限,上面七扭八歪刻得又是陰文篆字,更是認不得上面的內容。
“這上面刻的甚?”
憲兵答道:“已經找了營中書辦辨認,確係闖逆劉國能之印信!”
敏感時期,出現敏感事件,陸九才不相信是巧合,一顆心立刻揪緊了。
“去聯絡步戰營程指揮,讓他派兵協助憲兵營,全城大索!”
陸九也顧不得胡二狗,轉身又直奔總兵府邸而去,這種大事他還是拿不住,必須得第一時間告訴十三哥。
第二百九十一章 道高魔高?
與陸九的憂心急迫相比,李信則似對此事並不在意一般,反倒有幾分悠然的讓陸九不要小題大做。
“憲兵於城中發現持有闖逆印信的屍體這等事,還算不得大事,那還有甚事能算得大事了?”
陸九很少以這種質問的口氣和李信對話,隨即便覺得自己有些失態,連忙道罪。李信卻笑道:“都老兄弟了,在意個甚?都向悶葫蘆一樣,有話不直說,豈不累死我了!”
“既然十三哥讓陸九有話直說,那陸九就直說了,在眼下的當口接二連三發生突然事件,先是張石頭殺妻案無故洩漏,接著是城西煤礦的命案,現在又出現了一具懷有闖逆印信的屍體,陸九很難不把這幾件事都串聯在一起。若說是巧合,陸九覺得過於牽強,也不夠謹慎,萬一背後有人故意為之,咱們若不有所動作,屆時豈不在毫無準備下吃上大虧?”
李信只靜靜的聽陸九近乎發洩一般的訴說,等他講的差不多了,這才起身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