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來,多鐸就在這個異域小邦了此殘生吧。”
聽罷,遏必隆不禁潸然落淚,多鐸今年還不到三十歲,說出的話來竟像是六十老翁一般。
朝鮮國主閔光勳接見了遏必隆,國中的幾位大臣商議一陣之後,竟然提議賜予他獨臂者的稱號。
明知道這是極具侮辱性的別稱,遏必隆也只能忍氣吞聲,都認了下來。
多鐸知道此事後大罵朝鮮國的一幫無恥官民,“朝鮮奴先以卑劣手段害你失了右臂,如今又冠以蔑稱,真真是山中野人。只恨當初隨先帝東征朝鮮時,沒將這些狗奴才殺乾淨!”
想起當初皇太極在位時,大清國國勢達到了極盛,西面的蒙古諸部紛紛臣服,東面的朝鮮國也被打的服服帖帖,就連難免看似龐大的明朝都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
倏忽間不過才三五年,極盛一時的大清國居然竟如曇花一現般迅速的枯萎凋零了,而今竟讓朝鮮國中的山中野人騎在脖子上拉屎撒尿,真真物是人非,難以置信。
沉悶了許久之後,多鐸才又重新強作振奮,他也知道今時今日的朝鮮國已經不是當初的李氏朝鮮,閔光勳那兒國王不過是明朝的一顆棋子而已,放眼朝鮮國的地方各道,哪一道不是明朝人掌權?朝鮮國的小朝廷,政令都難出都城。
反觀這件事的背後,始作俑者只怕還是那些站在暗處的南蠻漢人,是他們之中有人要著意羞辱於遏必隆。
想著想著,多鐸又洩了氣,悶聲道:“說不定再過幾日,他們也會給本王也安上個阿貓阿狗的別號!”
遏必隆痛哭流涕,無言安慰。只有多鐸身邊的家奴在顫聲絮叨著:“主子盡說些喪氣話,主子是太祖龍脈,金枝玉葉,哪個敢如此作孽?”
陡然間,毫無徵兆的,多鐸爆發了。只見他一把掀開了身上的棉被,露出了僅剩一條腿的下身,竭斯底裡的怒吼道:“狗奴才,你何曾見過這等德行的金枝玉葉?”
被怒斥過的家奴嚇得撲通跪倒在地,連不迭的狠抽自己嘴巴。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失言!”
打的十分用力,才幾下的功夫,兩側臉頰就腫了起來。
發作後的多鐸馬上又和霜打的茄子一樣迅速蔫了下來,竟又溫言歉然道:“本王適才失言,你也不要如此作踐自己了!”
聽到多鐸如此說話,那家奴竟控制不住,伏地痛哭起來,“主子……”
遏必隆終是不忍見這等悽慘情形,背過了頭去。
談判進行的極是順利,在臘月時清政府就已經和江南貿易公司簽訂了一系列條約。條約簽訂的當月,整個遼東沿海,海禁開放。立時就有大批的商人湧入了遼東,趁著應時的節氣,收購關外特產的貂皮鹿茸等罕見之物。
這些商人竟有很大一部分是金髮碧眼的西洋人,還有一些操著奇怪口音,膚色發棕,同樣是高眉深目的異域人士。
遼東的地方官事先早就得到了盛京朝廷的通報,任何人不得對這些持有江南貿易公司照引的人加以阻攔,不得對他們課稅,不得干預他們在遼東的收購活動。
至於租借地的日程,則要等到來年開春以後,渤海解凍,到那時便會有大批的江南貿易公司經理執事,親來與清政府商談劃地事宜。
在關於租借地和賠款上,清政府代表也耍了個小小的花招,希望每年多加十萬兩白銀,租借期減少五十年。這等落地還錢的法門在江南貿易公司那些久經商旅的經理執事面前可以說是毫無用處。他們有著三衛軍做強大的後盾,說起話,叫起板來,自然也有足夠的底氣。
租借地的錢一分都不能漲,時間也一年都不能減,否則他們不介意讓談判崩掉,雙方兵戎相見去吧。
最終,雙方還是拉鋸一般的談了多次,江南貿易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