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召見。
不過,這一等就是七天,竟沒有半點音訊。甚至連那個還算厚道的孫瑜都不見了蹤影。
李信卻也不急,只每日深居淺出,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怎麼看也沒有半分著急的意思。
比起李信的淡定,京中幾位閣老卻又是另一番狀態了。讓李信入京與新樂公主完婚的主意出自周延儒,但他現在卻大有接到手中一顆燙手山芋的感覺。
“周閣老倒是說說,現在李信那馬賊來了,朝廷該如何處置?果真讓他娶了公主去?當初咱們和晉王可不是如此承諾的啊!”
範復粹竟一直在內閣中未倒,現在處處與周延儒做對,周延儒幾次想將其排擠出去,奈何皇帝不鬆口,而範復粹本人也的確了得,數年間竟抓不到他一處痛腳。
當初,周延儒之所以如此提議,那是因為他斷定李信不敢北上,讓皇帝下旨傳李信入京完婚,不過是為山西新軍提供一個討伐江南的幌子。
而晉王也早就說通了皇帝,答應他對新樂公主的婚事再絕口不提,現在重提起來,晉王自然一連聲的反對,最後還是周延儒派了特使拿了自己的親筆手書到太原去,賭上父母的聲譽發誓,只說這是一場做給天下人看的戲,絕不會真的將公主嫁給李信,況且李信也不敢北上京師。
再說,晉王之女由郡主晉為公主,也算是一種補償了!
正是有了這種保證,晉王才將寶貝女兒借了出來,讓特使將她接到了京師。現在李信卻真的來了,總不能真的將新樂公主嫁給這馬賊吧。
“何須如此麻煩,李信掌兵多年,飛揚跋扈,惡行累累,令三法司調查他的劣跡,然後依法懲處,何必那麼麻煩!”
說話的是李侍問,他與李信之間的私人恩怨這輩子算是難以了結,只要他一日不閉眼,就要將這馬賊拉下馬來。
這時站出來反對的卻又是連連質疑周延儒的範復粹。
“若是這法子可行,咱們又何必拐彎抹角了?”
範復粹種種嘆息一聲,說到底還是皇帝的態度搖擺不定,年初時,朝鮮國又重新來朝,這當然是三衛軍的功勞,一向自詡重情重義的皇帝居然又念起了李信的好,曾當眾表示,若無鎮虜侯,只怕昔日藩屬將永無重歸中國之日了。
所以,由始至終,內閣提出來讓鎮虜侯赴京完婚,關於其中不可告人之心思,內閣的幾位重臣是瞞著皇帝的。而皇帝則一直堅稱,“李信必入京!”
當時,幾位閣臣們還對此不以為然,而今李信果然來了,事實證明皇帝的猜測沒有錯。然而,他們卻不能讓李信得逞,更不能放過李信虎落平陽這個機會。
“當務之急並非治李信之罪,而是使聖上知其惡,如此一來,各項難題便迎刃而解。”
沉默了半晌的洪承疇終於說話了,就在他話音未落之時,周延儒輕輕拍了身側桌面一把。
“說得好,要讓天子知其惡。只要知道了李信的惡,除去他豈非如碾死一隻臭蟲那麼容易!”
的確如此,離開了百戰百勝的三衛軍,李信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難道他還有三頭六臂,或是背生雙翅不成?
李侍問哼了一聲:“說得輕巧,如果能如此輕易說動天子,你我何必還在這裡費盡心力?”李侍問一向看不慣這個善於惺惺作態的後起之秀。
洪承疇並無惱怒之意,反而笑著向眾人詳細講述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議,片刻之後便迎來了陣陣咋舌之聲與交口稱讚。
……
“萬歲爺,鎮虜侯來了,來了!”
朱由檢一直數著日子,希望李信不負重望,在印象裡,這個馬賊出身的豪爽漢子,絕非那種見利忘義的小人。他本來差點就相信了重臣們的眾口鑠金之辭。但朝鮮國的突然來朝,讓他恍然而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