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卑鄙!卑劣的俄國佬,無恥的東方人……”
華萊士徹底絕望了,他口不擇言的謾罵著即將決定自己命運的昔日屬下。
“省省力氣吧,華萊士上校,如果你覺得自己太過悠閒,我不介意將你放倒河水中冷靜冷靜!”
何斌被華萊士罵的實在無法忍受,便開始出言威脅!豈知華萊士聽了之後更加憤怒,“那你現在就吧我淹死在河裡!你如果不這麼做就是妓。女生的!”
這句話可算戳中了何斌的軟肋,他當然不能將華萊士扔到河裡去,一個死了的華萊士比起活著的華萊士毫無用處。所以何斌忍了,但有人卻忍不住。“通事何,你難道不把華萊士上校扔到河裡嗎?他可說你是妓。女生……”
何斌真想使勁抽**夫兩個嘴巴,他說自己是,自己就是了嗎?這個蠢貨!殊不知華萊士就是在用激將法呢!
何斌狼狽不堪的在遠離大路的一處河灘爬上了岸,河灘上長著齊腰高的蒿草,精疲力竭的他仰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別動!幹什麼的?”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冰涼的火槍槍管就已經頂在了他的腦門上。噝噝冒著火星的火繩夾在擊錘上,何斌心頭前所未有的一陣慌亂,他真怕有一絲火星濺到藥鍋裡,那樣的話自己就死定了。
“別,別開火!我是漢人,漢人!我要見鎮虜侯,我抓住了紅毛番的最高指揮官華萊士上校!”
南京城外的明朝士兵似乎比福建的官軍文明瞭不少,他們既沒有打罵,也沒搜掠隨身財物。在確認了三個人的身份後,便逐級上報上去,很快便有自稱是憲兵的明朝士兵,接手了何斌等三人。
這些憲兵就顯然沒那幾個惡普通士兵客氣,給他們帶上了冰冷的鐐銬,押解到城門外的軍營裡又將它們分別關押。對何斌的審訊進行了好長時間,直審的何斌頭暈眼花,只希望快點結束,好早一刻見到鎮虜侯!
何斌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只感覺有人在拍他的臉,睜開眼睛一看天已經大亮,昨夜審訊他的憲兵正站在面前。
憲兵面色嚴肅,向他宣講了處置條款。而何斌由於沒睡好,腦子裡還亂哄哄一團,只聽到了漢奸,軍法字樣,直到“斬首”兩個傳入耳朵裡,他才徹底清醒了!但還是不肯相信,這是真的。
那憲兵彷彿直到何斌聽的不清楚,又特地將斬首決定說了一遍。說完,又一招手,立即便有軍卒端來了一盤醬肉,一壺酒水,頓在了何斌的面前。
“最後一頓酒,好好享用吧!”
說完以後,也不等何斌答話,那憲兵便踢著牛皮馬靴走的遠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們一定弄錯了!我是棄暗投明,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何斌想衝出關押自己的囚室,卻被門外計程車兵攔阻,混亂中胸口還受了重重的一腳。絕望之下,何斌坐在酒肉面前,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裡啪啦滾落。
儘管腹中早就空空如也,可他無論如何都提不起半分食慾,一想到吃完了這頓酒就要身首異處,不禁悲從中來。
過了大約一刻鐘時間,囚室的門被開啟,進來兩個如狼似虎的憲兵拖著他就向外走。何斌知道自己的最後時光到了,可是面前的酒肉他還分毫未動呢。
“幾位軍爺,容我,容我吃飯這酒肉再上路如何?”
兩名憲兵卻冷冷回答:“已經給了你時間,自己不吃又能怨誰?三衛軍軍法甚嚴,定了準時間就片刻耽擱不得,否則俺們兄弟也擔著干係,大不了等你到了下邊,兄弟給你多燒些下去,當作補償!”
何斌徹底絕望,歇斯底里的掙扎著,大喊大叫著。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強行拖著他的一名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