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城中現身,不但對局面一點幫助都沒有,反而會起到反作用。想及此處,李信只好嘆息了一聲,對身邊的何騰蛟說道:“何兵憲,今日鳳陽之會要泡湯了,出了這等大事,入城赴宴已經於事無補,毫無用處。我這就回營進行處置,處理善後事宜,總不能使事態繼續惡化!”
李信對此也是大感無語,不知為何每到一地,當地不論文武官員似乎都專於與自己做對,甚至是自己懷著一腔相親相近之心,到頭來也總會陰差陽錯,南轅北轍。何騰蛟不算外人,李信自是對他直言以告。何騰蛟卻在馬上笑道:“出了這等事原也是意外,在事情沒有適當的解決辦法之前,鎮虜侯的確不便再現身鳳陽城。不過何某進得城去,卻可以為鎮虜侯打探一下這城中的秘聞隱事!”
李信思量何騰蛟所言有理,便點頭同意。雙方分頭行動,何騰蛟帶著隨從入城去會那朱大典,李信本人雖然未去,卻將陸九派給了何騰蛟,由他在何騰蛟身邊,也好多個照應,萬一那賀一龍有個什麼歹心也不至於出了意外。
等李信回到中軍時,果見那副將已經死透了。而且張石頭的思維也極是敏捷,當即就下令將那副將所有的隨從控制起來,但終究還是在混亂中,讓其中一人奪了馬疾馳出營而去。也是那把守轅門的三衛軍軍卒沒得了軍令,不明就理,於是又懵懵懂懂的將那人放了出去。
張石頭大發雷霆,卻是事已至此無濟於事。李信聽了以後更是眉頭大皺,如果此事由自己派人最先與朱大典交涉可能還好些,但現在由那死中得活的副將親兵口中任意描繪,只怕會對三衛軍越發不利。
李信罕有的大搖其頭,心中沮喪到了極點,心道這都是什麼事啊,明明打了勝仗,應該不說普天同慶,也是個皆大歡喜的好事,怎麼到了鳳陽就這麼擰巴呢?不但要和流賊拼死打仗,還要和自己人鬥心眼,一時間竟有種無力感湧了上來。
他這種無力感既是有對時局難以把控的沮喪,更是出自一種抑或是說委屈的心境,憑什麼三衛軍為了朝廷拼死力戰,最終卻得不到朝中大小官員的認同呢?
事到如今,就是向躲也躲不過,思來想去之下,李信決定派張石頭攜了自己的親筆信以及副將屍首和上下一干隨從,進入鳳陽城原原本本的說明情況。這當然不是一種示弱式的道歉,而僅僅是表明自家的態度。至於與朱大典的矛盾和誤會,李信已經放棄了,只等這件事一經解決便離開這個讓人擰巴的地方,早早與張方嚴匯合,直下南京。
李信親自對那副將的隨從親兵做了一番安撫,結果也收效甚微,只當做是儘儘人事。這一番耽擱下來就已經到了天黑,於是他便決定第二天一早再讓張石頭代表自己進城向那朱大典說明情況。
孰料,次日一早,張石頭剛準備動身,何騰蛟竟滿身狼狽的出現在了軍營之中。並且,他還帶來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極為震驚的訊息。
昨晚陸九姦殺了城中一名參將之妻,事敗之後又擊殺了那名參將,最後驚動了巡夜的軍士,在一連擊殺了十餘人之後,被人合力逮捕。朱大典盛怒之下決定今日午時三刻便要以軍法將其斬殺,何騰蛟據理力爭最後竟被惱羞成怒的朱大典命人趕出了鳳陽城。
“誣陷!一定是誣陷!陸兄弟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張石頭斬釘截鐵的否定著何騰蛟的說法,眼睛裡似乎都要噴出火來。張石頭經歷過背叛與殺妻的波折,自是對這種事極為敏感,但若是說陸九會坐下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是斷然不信的。別說張石頭等人,就連李信也不信陸九會如此沒出息,搞出這等事來,可是何騰蛟指天指地發誓,那參將與參將妻子的屍身自己親眼所見,以及那些被他擊殺了的軍卒亦是慘不忍睹,面對如此鐵證之下,若說能夠翻案只怕難比登天。
何騰蛟雖然對陸九不甚瞭解,但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