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和老爺的心意,之前又沒事前報告,豈不是要受責罰的。
“回老爺,來人據說是待大同總兵王樸而來。”
“王樸?”
張四知吃了一驚,此人自從去歲韃子入寇便銷聲匿跡了,雖然沒落著懲處,但終究是被皇帝遺忘了的人,此人現在急著冒頭,原來也是賊心不死,嗅覺倒靈敏的很,京師有個風吹草動立馬就有所動作,倒也是個聰明人。
“趕緊請吧!”
家丁得了老爺的招呼,應諾之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片刻之後,那家丁的聲音又在書房的門外響起。
“老爺,人已經帶過來了。”
“讓他進來!”
家丁這才推開門,將一個布袍之人引了進來。張四知上下打量此人,憑藉多年識人的閱歷,斷定此人絕不是官場眾人,十有七八是個商人。於是也不說話,只是漠然看著來人,要看看他的反應。
來人也不簡單,見張四知並不與之招呼,便主動見禮,自報名姓籍貫之後,自然也少不了提一嘴委託的東主,大同鎮總兵王樸。
張四知猜的沒錯,來人果真是個商人,姓李,早就和王樸有所關聯,只是後來李信強勢進入山西,才本能的與其保持了距離,如今言之鑿鑿的說李信已經在錦州完蛋,此前偃旗息鼓的各路牛鬼蛇神們便也開始紛紛冒頭了,王僕便是其中急不可耐的一人。
“王樸在大同有大半年了,雖然以前屢有敗績,不過這一回的表現倒也中規中矩,老夫在聖上面前,也算有話可說,只不知他欲謀求何職啊?”
李姓商人見張閣老開門見山一點都不遮掩,便也直言相告:“回閣老的話,小人之東主欲謀求山西鎮總兵一職!”
此言一出,張四知差點沒叫出聲來,端著的茶碗幸虧沒送到嘴邊,否則一口水便有可能噴了出來。
“甚?要謀求何職?”
李姓商人再次重複道:“山西鎮總兵!”
張四知疾言厲色,“你可知道李信還沒死呢!”
李姓商人滿不在乎張四知的勃然變色,繼續諂笑道:“沒死又如何,與死了又有甚分別?若是等他死訊傳回,已成定局,不知又有多少人惦記上了山西的差事呢!”
王僕削尖了腦袋想要去山西任總兵,這引起了張四知濃厚的興趣。山西太原隨時九邊之首,但其地位與大同鎮總兵比起來究竟還是差了不少,但從按照慣例大同鎮總兵掛將軍印,而山西鎮總兵不掛將軍印便可見一斑,至於李信掛徵西將軍印那是皇帝開恩。舍貴而求賤,這豈非大大有違常理?
那李姓商人便好像讀懂了張四知心中的疑問,也不等他發問,便趕忙又道:“閣老心中一定疑惑,小人東主為何要這山西鎮總兵的位置。”
張四知舉手一指道:“說說,若合理,老夫亦可勉為其難。”
勉為其難那是看在二十萬兩白銀的面在上,李姓商人也不說破,繼續說道:“如今的山西鎮總兵可是今非昔比,總兵府下屬的難民營已經成了聚寶盆生錢罐。”
什麼聚寶盆,生錢罐?難民營居然還能生錢?這一番話讓張四知更加迷惑,卻也不變催促那李姓商人快說,只好耐著性子繼續聽他賣關子。
“難民營這一夏的開墾灌溉,生生就開出了良田萬頃,而且不種麥子不種穀子,只種玉麥,眼看著秋天一到便是大豐收。今夏鄰省紛紛絕收,只有山西玉麥大豐收,閣老說說,這不是生錢的罐罐,聚寶的盆盆嗎?”
“等等,等等,你這說的老夫愈發糊塗,今年整個黃河以北都是大旱,別說北直隸和山東,就是山西老夫也聽說是滴雨未下,如何山西就能豐收了?莫要以為老夫在京師不知山西之事。”
話到此處,張四知的臉便已經沉了下來,以為是眼前這個商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