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韃兵主力應當是淺嘗輒止,一路往北撤往了南河一帶。
騎兵營當即沿著南河往下游急馳而去,果見韃子隊伍綿延了數里之遠,竟滿滿的都是財貨人口牲畜。此時再不用李信發令,騎兵營驟然分成兩路,往南部開闊地劃了一個弧線,直奔人畜隊伍攔腰處斬去。
很快,蒙古人發現了明軍騎兵,呼哨之聲不絕於耳,被押解的人畜隊伍立時便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女人和孩子的哭喊,牛羊驚恐的亂叫,頓時攪成一團。
小股的蒙古騎手由四處湧來,片刻功夫便如股股溪流驟然匯聚成了驚濤駭lang的大河,揮舞著彎刀,赫赫怪叫著,直迎著騎兵營而來。
陸九見狀又是兩聲短促而有節奏的呼哨,本來已經分成兩股的騎兵營,立即又彙集在一起,繼而轉向往西狂奔。三衛軍的騎兵營雖然也算是究竟戰陣,但是和自小就在馬背上成長的蒙古人比起來,差的就不是一點半點。所以與蒙古騎兵對決騎射,他們沒有半點優勢,不如揚長避短。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牽制住蒙古人,等步戰營趕了來,將殲敵的任務交給他們去做。
這些蒙古騎兵似乎極為謹慎,也許是因為兵力捉襟見肘而底氣不足,騎兵營與之又拉開裡許距離便不再追擊,只是小心翼翼的就近監視。
李信找來騎兵營中熟識蒙古的軍卒,讓他辨認這股人當屬哪一個部落。
豈料那軍卒卻驚呼道:“大將軍,咱們三衛軍和這些韃子交過手!”
李信亦是一驚,三衛軍自成軍以來,和蒙古韃子交手的次數僅僅兩次,一是在陽和衛與插漢部一戰,陣斬唬�肌A硪淮問竊謖蚵參萊�舯ぜ觳檎就庥氤沒鶇蚪俚耐聊�夭懇徽劍��嘶共斡肓慫�塹畝嵛灰蹌保�鮒�屯幾傻嫋慫�男值堋�
卻不知眼前這股蒙古人,究竟是插漢部還是土默特部呢?
很快,答案揭曉,一名蒙古部落貴族,身著明軍樣式鱗片鐵甲,奔到陣前,勒馬喊話。
“前邊是三衛總兵李將軍嗎?”
顯然,這群蒙古人的訊息比較滯後,還不清楚李信此時已經正式被朝廷任命為山西鎮總兵官掛徵西前將軍印。
“故人在此,請來一敘!”
李信遠遠的只覺得此人面善,一時間卻沒想起來是誰,還是他身邊的親兵記性好。
“這人不是咱們俘虜過的巴圖麼?”
巴圖?李信恍然,在朝陽堡外與土默特部一戰,三衛軍曾幫助巴圖幹掉了當時掌權的海頓,他這才鹹魚翻身,當上了部落首領,記得當時此人可是信誓旦旦的許諾要永遠做總兵大人最忠誠的僕人,這才過去了半年,便將發過的誓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沒等李信表態,他身邊的親兵可早就不忿,提氣罵道:“那巴圖,背信棄義的小人,當初是誰跪在俺們將軍腳下,口口聲聲要做最忠誠的奴僕了?”
那馬上的蒙古貴族正是土默特部新一代汗王巴圖,只見巴圖面露冷笑,“此一時彼一時,而今我土默特部兵強馬壯,你家將軍兵寡勢微,恐怕要主僕易位了,但我向來菩薩心腸,這一回卻不是專與李將軍為難的,而是準備與將軍做一樁交易,不知肯否賞臉啊?”
李信心道,這巴圖不但氣場大增,連漢話都比初次見面時有了一日千里的進步,看來當初還是小瞧了他呢。於是撥馬向前一步,“大明朝朝廷向來不與韃子做交易,難道你不知道嗎?”
巴圖哈哈大笑:“巴圖此來不是與明朝做交易自然不許知道,如何?李將軍肯否賞臉與咱做個交易?”
李信斷然拒絕,“你我之間沒有交易可做,只有你死我活。”
“將軍別急著拒絕,你急吼吼跑遍了整個宣府,難道不是急著尋自己的部下麼?”
李信面色驟然變化,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