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來似乎聽說過呢……”熊開元想了片刻,猛然一拍大腿。
“是了,三衛總兵,李信那小賊不就是這三衛的總兵麼?還是皇上親口封的!”
看到熊開元的反應,周瑾平淡的道:“正是三衛總兵李信!”
熊開元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了幾步,似在詢問,又似自言自語。
“李信那小賊一介馬賊,豈能有遏制瘟疫的本事,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蹊蹺?”
周瑾還是那一副冷麵孔,看不出情緒波動。
“下官也曾懷疑過,後來又派了人去,私下裡走訪了一遭,即便所言不是百分百,也**不離十!”
熊開元忽然大笑起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明日將這馬賊招來大同府城,咱們也取取經。”
熊開元說罷,正好看到剛才打斷自己講話的那個綠袍官在看著自己,便一指他。
“你,對,就是你,明日便去,告訴他知府衙門傳他!”
那綠袍官稍一遲疑,但看熊開元態度堅決,還是拱手應諾。
“知府大人,派他去恐有不妥!”
聞聽此言,熊開元牛頭盯著周瑾,一臉的不以為然。
“此話怎講?”
他來大同之前也不是沒做過調查,各軍衛雖然軍政兼管,但是朝廷為了制衡軍餉提調卻都是出自大同府衙,如此一項便能夠死死的掐住各衛指揮使,以及邊軍將領的脖子。
……
雁門關以南的代州城亦是四門緊閉,城外聚集了大量難民,這些人既有從南方逃難來的,也有代州城中疑似感染者被趕了出來。不遠處便是亂墳崗子,屍體不及掩埋者,散落的到處都是,好在天氣尚且寒冷,不至於腐爛而臭氣熏天。
代州城再往南五里,是一出佔地不小的莊園,其內亦是一派緊張氣息,卻井井有條,好過了代州城那一派悽慘景象不知多少倍。莊子裡除了圈起一大片地以外,還有一座三進的宅子。
第一進宅子正屋內,一陣陣爭辯之聲透過厚厚的窗戶紙傳了出來。
“爹爹莫非要反口不成?”
說話之人一身長衫,屋內燭火暗淡,橋不清楚臉上表情。
“爹爹何時反口過?”
堂屋正中端坐之人錦袍長髯,黑暗中一雙眸子似乎跳躍著難以捉摸的精光。
“如此說,爹爹是同意了孩兒的計劃?”
聲音裡透出一股毫不掩飾的欣喜。長髯之人手捋鬍鬚,聲音裡似乎有幾分不滿,“喜怒不形於色,多跟你幾位兄長學學……”
暗影之中似乎還站著一個魁梧漢子,長衫公子擺擺手,笑道:“大兄的本事我是學不來……”笑聲收住,又衝那錦袍長髯之人道:“爹爹與大兄都是好生沒趣之人,若是學了,將來豈不也成了你們這般無趣……孩兒先行告退了……”
說罷,便一陣風似得出去。
隱在暗影中的漢子這才顯出了身子,來到正屋中唯一點燃的一盞燭臺下。
“父親大人,難道您真答應了?那小子是劉相的死對頭,他一個無兵無權的小小總兵,萬一連累了小妹……”
錦袍長髯之人揮手打斷了那漢子。
“不要小看了那個光桿總兵,僅僅月餘時間便徹底掌握了鎮虜衛實權,而今又藉著蒙古人犯邊和鬧瘟疫的機會牢牢控制了陽和衛與高山衛,使三衛總兵再不是無名無實。這豈是尋常之人能做到的?便是換了為父,恐怕也未必能有這番作為。”
那漢子點頭稱是,可還是有些不以為然。
“不得不說那姓李的小子有些本事,但是,他公然劫掠咱晉商的財貨來充實自己,這就等於將自己擺在了整個晉商的對立面上,樹敵無數。而今,新任的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