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維張,目光中沒有一絲生氣。
“小人拜謝大人好意,但是這的的確確是小人的罪過,人既然有過,就要甘受懲罰!”
李信忽然道:“本將沒猜錯的話,要挾你的人一定就是那金大有吧?”
“總兵大人慧眼如炬,正是此人!”
毛維張又是一陣心驚肉跳,這廝竟然是韃子埋在陽和衛城中的細作,自己竟然還想重用此人,將此人樹立為抵抗韃子的典型。萬一他真的以此在陽和衛城中混的風生水起,到時候的損失可能將是不可估量的。
一念及此,毛維張只覺得後背嗖嗖冒涼風,一陣陣的後怕。見到這鄭四九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廝腦子裡哪還有半點大局觀,做事想問題都是以那點小家小利為根本出發。於是一拍案子斥道:
“那為何知情不報,任由韃子細作逃離陽和衛城?”
“知情不報,縱容細作逃跑,小人甘心領罪!”
李信忽然又道:“本將可以免了你的死罪,但你卻要為本將做一件事!”
鄭四九此來本就是報了必死之心,聽說李信能免他死罪,反而卻不樂意了,執意讓李信甚至讓毛維張判他死刑。李信被這個奇葩弄的哭笑不得。
“聽著,這件事關乎朝廷安危,九死一生,若殉國了也算死得其所,豈不比死在自家人刑場強上許多?更何況城中死了數百百姓,你以為一死就可以贖罪嗎?沒門!”
鄭四九一臉的茫然,不明白總兵大人究竟打的什麼主意,既然他要交給自己去做的事九死一生,聽起來也不錯呢。
李信見他不再堅持求判死刑,便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本將需要你在陽和衛城中組織一支商隊,會同這位法師一同前往塞北邊牆之外,去打探蒙古人的訊息。”
鄭四九隨著李信的手指,這才發現,角落裡還坐著一個大和尚,這可大和尚不是旁人正是介休。
介休甩著肥碩的身軀,嘿嘿笑道:“施主既然看破生死紅塵,何不投入貧僧門下?”
鄭四九白了介休和尚一眼,毫不客氣的回道:“死則死了,俺可從沒想過要做禿驢。”
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豈料介休和尚卻一點都沒生氣,反而又嘿嘿笑道:“這脾氣對貧僧路子,我喜歡!”
就在幾個人商議如何組建商隊一事的時候,有戍卒慌慌張張的趕了來,先是對毛維張耳語了幾句,然後又一臉驚懼的看著李信。
李信見那戍卒如此做派,心裡又是一陣咯噔,莫不是又出事了吧?
果真,毛維張憂心忡忡的開口道:“指揮使丘大人的長子,陽和衛指揮僉事,丘亮存回來了!”
原來是丘龔的兒子,李信奇怪。“回便回來了,何以你們都如此慌張?”
毛維張欲言又止,終是回答道:“此人脾氣火爆,又在軍中素有威望,恐怕會將丘指揮使之死遷怒於眾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 馬可波羅
父子俱在一衛,丘龔又是一個強勢的指揮使,而丘亮存所謂的軍中威望很難說有多少是來自他的父親。況且陽和衛一戰城破之後損失慘重,城中大小軍官悉數戰死,如果指揮使丘龔不是戰死殉國,恐怕朝廷一定會追究他的責任,到時候丟官去職都是輕的,一個失去了靠山的兒子又能發的什麼威?
李信對此並沒有放在心上,陽和衛的一切善後事宜都交給毛維張去操辦,至於城中各級陣亡軍官的喪儀,具體還要等朝廷的旨意和恩恤下來以後再行操辦。
現在李信惦記的是陽和衛城中有多少他急需的人才。
陽和衛與鎮虜衛不同,一是此衛在大同府東北,扼守整個山西行都司北行的交通要道,自晉中來的商戶北上均需經由此地,因此貿易往來之下經過上百年的發展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