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司禮監秉筆的身份提督京營。
對韃子攻勢進行了一番觀察之後,方正化哼哼兩聲又回到了為其準備好的椅子上坐下,繼續督責守城之戰。
司禮監司正杜之秩卻沉不住氣,一番上躥下跳,眼見韃子勢大,一時間方寸大亂,來到方正化面前。
“方,方公,瞅這架勢韃子,來勢甚猛,倘若爬上城頭,您再有個萬一,不若下城……”
方正化拉住瑟瑟發抖的杜之秩好言撫慰道:“京營出城應戰雖是不能,但守住這城牆綽綽有餘,無須擔心,來來隨我端坐,等韃子退兵!”
杜之秩哪裡肯信,認為方正化不過是在誆他,奈何人家提督京營,又是司禮監秉筆,自己不過是其下的小小司正,自然不能獨自下城避難,只好硬著頭皮戰戰兢兢的站在方正化身後。
“不,不了,還是站著吧……”
後半截話他則嚥到了肚子裡,一旦韃子上了城,站著總比坐著跑的要快點吧。
清軍幾度試圖攻上城頭均被守軍一一擊退。方正化雖然嘴上說的輕鬆,其實心裡也一直都懸著,誰也無法保證不會發生意外,但身為京營提督又豈能先漏了懼色。
轟轟……
“韃子放炮了……”
杜之秩的話被隆隆炮聲所掩蓋,方正化心中一凜,他的前任便是被這紅夷大炮活活逼得上了吊,奈何城中沒有可戰之兵,也只有守在城上乾瞪眼的份,出城迎敵只會加速京營的傷亡,於戰事沒有半點補益。
“方公快看,援軍!”
隨著杜之秩一嗓子高喝,方正化站起身,視線越過女牆向戰場射去。果見一股人馬由北而南,已經與清軍膠著在一起,他攏目光仔細觀瞧,但見猩紅的戰旗上影影綽綽寫著,“薊鎮……”幾個大字。
其實只要看到薊鎮這兩個字就夠了,方正化已經可以確信,這是薊鎮總兵陳國威的兵。韃子多爾袞左翼軍毀邊牆入寇,最先擊敗的就是薊鎮兵,只沒想到陳國威如此之快就將隊伍又拉了起來,這也成為了第一支趕到京師的勤王軍隊。
薊鎮兵的到來,給清軍帶來了不小的震撼,後翼被衝擊開始變得混亂,攻城的漢軍士氣因此而大受打擊,攻勢受挫,城上壓力頓時為之緩解。依照常理,此時城內應立即派出兵馬與城外的陳國威裡應外合,但畢竟是京師,城門外又聚集著數不清的韃子兵,城門決不可輕啟,便是重要人物想出入也需由繩索籮筐吊上吊下。
方正化緊走幾步來到城牆邊緣,手扶女牆探頭向外望去,卻被杜之秩攔腰抱住一把拉了回來。
“大人不可,小心韃子羽箭!”
杜之秩的擔心不無道理,流箭射傷守城軍卒的事情時有發生,他也是關心急切之間才將身子探了出去。再看戰場之上,陳國威的薊鎮兵已經與韃子後翼越纏越緊,看的方正化眉頭也越擰越緊。
……
大明京師城下,面對明軍的突襲,清軍後翼陷入一片混亂之中,中軍層層護衛之下,睿親王多爾袞則面色如常,似乎並未將這股明軍放在眼中。
此時,清軍左右兩翼軍已經會師,杜度以右翼軍副帥的身份一應聽從多爾袞調遣,此番攻城俱是他麾下新近歸附的漢軍。
“竟是陳國威,此子先敗於睿王手下,如何還敢再來?當真不知死活!”
杜度憑藉旗幟也認出了明軍主帥,談論起來亦是絲毫沒將陳國威的到來看做一種威脅;只聽多爾袞輕嘆一聲。
“他這是在故意尋死呢,也罷,咱們就幫他一幫!”
多爾袞示意身旁的執旗甲兵,令旗由是一番變換,掩護兩翼的輕騎出動,瞬息之間便像兩柄利刃一左一右直插陳國威部而去。
杜度笑道:“明軍當真好生奇怪,前一次盧象升自尋死路,這一回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