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
都不需要作弊,只透過聽牌,就能看出對方胡什麼?
龍柔來東夷府這一年,也喜歡上打麻將,但她屬於又菜又愛玩的那一類。
“胡”張月如都胡的有點不好意思。她今日的手氣,實在有點太好。
“月如姐,你就不能等一等。我都聽牌了。”
馬車突然停下,龍柔機警,把麻將一扔,做好了戰鬥準備。
“小吉,外面怎麼了?”
潘吉回道:“月如嫂嫂,外面流民太多,他們擋住了咱們的去路。”
張月如掀開車簾,走出馬車。
馬車外,滿是逃荒的人。他們拖家帶口,破衣爛衫。
“求求好心人,給我們一口飯吃吧。”
張月如看不得這種場面。
“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領頭一箇中年人,他拱拱手,對張月如說:
“我等要去東夷府,但實在飢寒交迫,還請好心的夫人,給我們一些吃食。”
張月如嘆息。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曹州”中年人回答。
“曹州?”張月如疑惑。“曹州不是已經被朝廷收復,百姓皆分得土地嗎?”
中年人紅了眼眶,“早在冬月之前,定遠將軍在時,我們的日子自然過的下去。
可是童太尉到達曹州之後,說我們資敵,助賊。強徵勞役,攤派雜稅。
沒奈何,我們只能逃往東夷府,尋求定遠將軍庇護。”
張月如很感動,自己的男人會有這麼大聲望。
同時,她又很擔心。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潘吉,給他們一袋白米,兩袋煎餅。再拿一百兩銀子給他們。”
“你們吃飽喝足,繼續往東走。到了東夷府之後,自會有人安置你們。
只要你們肯出力氣,就一定能過上好日子。”
中年男人拱手感謝。他一揮手,這群百姓才把路給放開。
潘吉把張月如交代的東西,給了那中年男人。
“省著點用。對你身後的這些人好些。”
中年男人忙道:“一定,一定。”
經過這個小插曲,張月如沒有了打麻將的興致。
出了東夷府,越往外走,看到的風景越不堪。
張月如突然明白了潘小安的嘆息。突然理解了他的那些喃喃自語。
“太苦了,月如你知道嗎?太苦了…”
張月如流下眼淚。為自己拼搏的夫君,為了這些流離失所…
十二月初八,張月如到達汴梁。眼前陡然轉變的景色,像是兩個世界。
汴梁城內,早已披紅掛綵。
穿著錦繡華衣的鄉紳富戶,在汴河岸邊賞雪。
潘忠得知張月如要來汴梁之後,就一直等待。
他在月安客棧,為張月如她們準備好了客房。
這月安客棧,就是東夷府在汴梁的據點。
這是東夷貨運商行的新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