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舞蹈順利結束,季顏站在臺上優雅的謝幕,在隆隆的掌聲中,薛書珩一眼便捕捉到她舒一口氣的小動?作。
到底還只是?個學生,總有些?許藏不住的小頑皮。
薛書珩笑起來,掌聲迅速被淹沒。
想著她會不會摔傷了哪裡,薛書珩提前離場去買了一瓶噴霧送到後臺。
後臺到處是?亂糟糟的一片,等?待表演的、表演結束的,大家都在後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遠遠的,薛書珩一眼便瞧見了角落裡的季顏。
後臺人多椅子少,她沒找到座位便直接大赤赤盤腿坐在地上,亂糟糟的頭?發只被拆了一半,她一隻手拿著麵包在啃,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在打?電話。
卸下那一身天鵝偽裝,她其實是?個毫不在乎形象的自由姑娘。
薛書珩立在原地,笑了起來。
人群紛紛擾擾,季顏卻忽然?回頭?,直率的視線恰好與薛書珩撞上,一雙眼睛裡寫著直白?的情緒:先是?驚訝、再是?驚喜。
她高高舉起胳膊沖他打?招呼,臉上驟然?漾起比太?陽還要璀璨的笑意。
薛書珩這一輩子見過許多人,也見過許多女人。
有些?女人生來優雅尊貴受盡讚譽,像人間至寶的翡翠,有些?女人脆弱溫柔需要呵護,像溫潤柔和的玉石,還有些?女人銳利奪目極剛易折,像不容留痕的金剛石。
而季顏——
她是?那明媚耀眼的芬達石,她不稀有不名貴,但她有世界上最美的橙黃光芒,是?一顆微小的太?陽,獨一無?二照在了薛書珩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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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安靜通透,些?許緩慢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宋南雪在醫院躺了沒幾天就吵著鬧著要回家。
但上次宋吟和許信之回國後一直沒走,宋南雪不願靠近茵肯那片別墅區,最後選來選去,選擇和季顏一起膩歪在她的單身小公寓裡,既不耽誤季顏上班,住著也舒服。
「明天我去律所報導。」
宋南雪走路還不太?利索,季顏挽著他胳膊一點一點走到沙發旁,扶著他慢慢坐下。
「這事不著急。」季顏俯身將?一床長絨毯子抓過來,提起兩角一抖,搭到他腿上。
「那個職位不能?空缺太?久,我已經耽誤小半年了。」宋南雪微垂腦袋,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這時候後悔,早幹嘛去了?」季顏笑。
「明知故問。」宋南雪淡淡說了一句,「追我老婆去了。」
季顏又笑,轉身走到牆邊打?開空氣清淨機和掃地機器人,順手把自己和宋南雪的衣服扔進洗衣機裡,確認屋子裡的器械都開始平穩執行才走到沙發旁坐下。
宋南雪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盯著地上的小機器人看,看了半晌才慢吞吞說:「他還挺靈活的,知道繞開桌子腿。」
「智慧?化。」季顏說著,打?開電視機,熟練的調到新聞。
「世界變化可真快。」宋南雪疲倦的靠向沙發,右手緩緩伸出,握住季顏的左手,「你?上大學那段時間,還是?我天天在家掃地呢。」
季顏一愣,急忙按下暫停鍵轉頭?看向宋南雪,「你?在家掃地?你?是?指那小出租屋麼?」
宋南雪點頭?。
「啊?」
「嗯。」宋南雪應了一聲,淡笑著看向她,「有什麼不對麼?當時藺安只是?偶爾叫阿姨來一趟,多數時候家裡衛生都是?我打?掃的。」
季顏瞪大了眼睛。
宋南雪笑意漸濃,伸手溫柔揉揉她的頭?頂,又把她的長髮揉得稍亂。
「我的傻姐姐啊,桌子不是?自己變乾淨的,衣服不是?自己跑去陽臺的。